正如穆飏所说,这件事最先着急的还是穆源。
这立世子可是皇上执政以来第一次,就连太子府都没定储君,却先定了冀王府的世子,这不免又让皇后心中有所顾虑,她害怕的还是来了。
皇后将娴妃和太子妃找来,讨论接下来该如何应付。
段意浓:“母后,这老九不安分谁都看得出来,可他现在毕竟还没在朝中做事,要抓住他的把柄,并不好办。”
段意浓说的在情理之中,可是要治穆乾就必须早下手,穆乾如今羽翼未丰,先不说他与宸妃和梓郡王这层关系,就是宁博南那方,再加上杨阁老,就会形成一股不小的势力,到时候就会变成太子最大的绊脚石!
“娘娘,冀王那里我们无从下手,不如我们从冀王妃身上想想办法。”娴妃言道。
宁采诗?
上次从她身上下了文章便已惹得皇上震怒,而且现在皇上又那么喜爱她这个儿媳,从她身上下手风险太大,一着不慎,就又会弄巧成拙。
娴妃知道皇后在顾虑什么,于是她便道:“皇后娘娘,此事让辰儿去办,大可以放心。”
穆辰!
皇后思虑了一下,穆辰向来和冀王府无争端,也不会怀疑到他头上,这样也撇清了太子和皇后,就算出了事也不会连累到他们,他们现在唯一的办法也就只有用宁采诗牵制住穆乾了。
娴妃将此事传达给穆辰,穆辰知道后还是去找了穆源商量。
酒楼包间里,穆源和穆辰两兄弟围坐在一张桌面前,气氛极为凝重,这么多年来,他们头一次感觉到极大地危机感。
穆源:“十二弟,此事你觉得该如何?”
穆辰弯起他那双狐狸眼,眉头紧皱着,宁采诗这个人他也就见过几次,第一次是在宁采诗逃婚之时,那时他只是对这个女人很是好奇,毕竟传闻中的宁家大小姐是不可能有这么大胆子去逃婚的。
第二次是在那次金銮殿外,武艺精湛的她无所畏惧,在那么多侍卫的包围下都没让自己受伤,在皇上面前也是直言不讳,思维清晰,谈吐不凡,不惧生死,他只觉得这个女子超出了他对女子的定义。
第三次是在百家宴时,金銮殿上不卑不亢,却又礼仪得体,又不失为一大家闺秀。
可就是这样一个女子,在太子寿辰之际,无意却又故意似的暴露了自己深厚的内力和武功,尽管是对待敌人也带着江湖儿女的豪爽,让他一时间心生敬佩。
可如今,皇上寿宴,她又一舞惊人,露出小女儿姿态,活泼得像个孩子一样,让人看不出任何心思。
这个女人一次又一次刷新了他对她的认知,向来处事圆滑的穆辰只能说,这个女人太深不可测,比他们这些男人还要心思深沉,若有朝一日,在她手上失了足,都可能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所以……
“二哥,此事交给我吧,此女留不得,这一次,我们必须要让宁采诗永无再见天日!”
只要宁采诗一死,不仅少了个强大的对手,还能彻底断了穆乾和宁家这根线,再者,还能彻底绝了穆乾所有的念想,以穆乾对宁采诗的看重,没有了宁采诗,就等于要了穆乾半条命!
雨后的清晨,空气微微湿润,清新舒心,抹去了夏日的燥热。
穆乾心血来潮,一大早将宁采诗从床上拽起来,让她陪自己练剑,宁采诗拗不过他,只好起床。
两个人从卯时练到辰时,太阳便已升上高空,宁采诗累得不行,说什么也都不陪了,回到屋中倒头就睡。
穆乾无奈地看着在床上睡死的宁采诗,为她掩好被子便出去了。
早饭时,宁采诗依旧没起,穆乾便吩咐水星、水月等宁采诗醒来再给她做些吃的,自己一个人进宫请安了。
宁采诗是巳时二刻醒来的,多睡了一会儿果然是精神十足,于是便将四个丫头找来,打算做那道她们五个在一起研究了好几天的膳食,冰镇莲子羹。
水月去冰库里取冰,回来时被一个毛毛躁躁的婢女撞了一下,险些将她手里的冰撞翻。
“你是哪儿的丫头!做事这么毛躁!”
婢女惊得连忙跪地求饶道:“对不起水月姑娘,是奴婢的的错。”
水月心烦得很,也不愿多在她身上浪费时间,便道:“行了!以后注意点,这要是冲撞了主子,就不是认个错那么简单了!”
“奴婢明白!奴婢知错了!奴婢多谢水月姑娘宽恕之恩!”
“行了,你走吧。”
得到释放,婢女连忙起身离开,水月看了那婢女一眼,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可一时间也想不出来,便连忙回香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