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动的身,怎么出的剑,就死了。
萧澈此时觉得,他以前还是低估了她的本事,更是低估了她的本性。
“其实,这才是你的本性吧,换句话说,这才是楚怜惜的本性吧?”
宁采诗有一瞬的怔愣,却也只是那一瞬,她的本性,楚怜惜的本性,还真从来没有人问过她这个问题,就连莫君乾,也都没有摸透过她的本性。
可……要问她自己,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本性到底是什么……
你可以说她天真烂漫,如十六岁时的宁采诗。
可以说她沉稳淡然,如现在的宁采诗。
可以说她杀人如麻,如少年时代的楚怜惜。
可以说她情窍初开,如十五岁时刚见莫君乾时的楚怜惜。
可以说她运筹帷幄,预料百事,掌控大局,马革裹尸如二十多岁时的楚怜惜。
可以说她母仪天下、倾城倾国,如她当上莫君乾的皇后时的楚怜惜……
可……
“一生两世,三十四年光阴,经历过残忍的训练,经历过恋爱的酸甜苦辣,经历过皇朝无情的争斗,经历过天下大乱四处征战的无奈,经历过万众瞩目,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日子,更是经历过,重生另一世……我自己都忘了,我的本性是什么……”
萧澈听得慌了神,他没想到她会给他这样一个答案,一生两世,三十四年光阴……
其实……她早已错失自己的本性。
他没有错过她嘴角那抹苦涩而又无奈的笑,其实在她内心,对于所谓的一生两世,她是拒绝的,尽管遇上了对她百般宠爱的穆乾,但……没有逃得了前世经历的重演,她没有得到她真正想要的自由。
就像当初她对晏旸说的那句话一样,她并不想知道当初她死了以后巫族又做了什么,也不想知道巫族后来为什么隐世消失在了世上,更不想到了现在还受巫族圣女身份的控制,前世给她带来的早已变成噩梦,而今世,她在尽她最大努力不让前世悲剧重演。
不知过了多久,他回过神,身旁却已经没了宁采诗的身影。
这时,他听到了外面震天响的打杀声,神风寨的亡日终于来了。
其实不论是李岐山,还是神风寨所有的人,死得都很冤,一直以来他们都是晏旸手中随时可以丢弃的棋子,无缘无故被卷进晏旸和宁采诗的局中,不明不白地被朝廷的人灭了,何其冤!
神风寨火光滔天,到处是兵器交接的声音,满地的尸体有神风寨的人,也有暮家军的人。
宁采诗坐在马上,在后山山头冷眼旁观着山下的一切,好似看一场戏一样,而且这场戏跟她并没有任何关系。
水星骑马而来,在宁采诗身后勒马停住。
“王妃。”
“清涟她们可是安全送出去了?”
“向越已经将她们安全送出山,天一亮,就回京都。”
结束了,这一站终于结束了,穆乾,我终于可以去找你了。
父皇,你的计策成功了,成功的将我诈了出来。
宁采诗拽了拽马缰绳,让马掉头准备往回走,这时传来一阵马蹄声朝他们而来。
水星瞬间警惕起来,“王妃!”
宁采诗却没有太多情绪波动,很是淡定地看着马蹄声来的方向,很快一个人的影子出现在夜色中,随后越来越清晰。
“是大表少爷!”
宁采诗猜到了,这个时候会上山找她的,除了穆飏。就可能是萧澈,但穆飏如今应该抽不开身来找她,那就只有萧澈了。
萧澈见到宁采诗,勒住马,便道:“你果然在这儿!”
宁采诗依旧没有多大表情变化,直接问:“找我作甚?”
“就像问问你,接下来要去哪儿?”
“其实你已经猜到了不是吗?”
她出来的第一目的是晏旸,第二目的是穆乾,他一直都知道。
“带上我吧。”
宁采诗听了,有些惊讶,她没想到萧澈找她,是要她带上他一起去宁阳!
“你还不打算回黄州吗?”
萧澈却是露出苦涩的笑,回道:“如今,我还是没有勇气回去,你不是说宁阳动乱很大,说不定我还能去帮个忙。”
宁采诗倒是不怀疑萧澈的能力,自从他说了那句他萧澈的名字在令狐伤江湖上也是可以震一震的,她就明白,没有真才实学的人,是不可能这么理直气壮地说出来的。
可……
“你真的确定不回黄州?”
“暂时不回。”
“那带上你也不是不可以,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不要再隐姓埋名,就以萧家长孙,萧家大少的身份跟着我去。”
萧澈听了,却是惊了一下,如果这样,那他的应用不就暴露了吗?
“我萧家不要缩手缩脚,畏首畏尾的人。”
宁采诗这句话出来,萧澈便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