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午后,阳光正好,万里无云。
一只白猫悄无声息的贴着正阳殿的台阶姿态优雅地走过,有往来的侍从见到,忍不住喝骂两声:就会偷懒的东西!骂完,又急匆匆地去忙主子交代的事,片刻不敢耽误。
秋日将近,阳光也不似往日毒辣,守在朱雀门的小侍卫被太阳晒久了,一个没忍住,扶着手中的长矛打了个长长的呵欠,被侍卫长看到,又是好一顿臭骂。
小侍卫低眉顺眼地等他训完走开,才敢小声嘟囔几句。
一切如常,小侍卫并没有把刚才侍卫长的训斥放在心上,只盼着能早点结束这次站班,听说膳房今日做了红烧肉,去的晚了估计什么都没了。
不期然的,从远处驶来一辆马车。
车身无多余装饰,却有华贵之气自然流露,驾车的是个颇为娇俏的姑娘,却未穿侍者服侍,目光四顾间透着几分高人一等的不屑。
小侍卫精神一振,朱雀门位置偏西,一向少有人来,更何况是这样貌美的女子,当下便迎上去欲拦车检查,也可以趁机多和姑娘说几句话。
谁知那姑娘见有侍卫盘查,竟也不停车,只是掏出令牌在他面前一晃,便欲驾车直冲出去,小侍卫本职反应就要上前去拦,但见车帘被风一掀,露出一个紫衣姑娘的身影,惊鸿一瞥,复又被落下的车帘挡下。小侍卫一愣,竟忘了自己的目的,如失了魂般怔怔地立在原地,一晃神,那辆马车已经远去,只留下扬起的一阵尘烟,转瞬消散。
旁边的侍卫率先反应过来,惊道,“刚刚那是帝上的令牌?!”
反应过来的众人忙赶着去禀告侍卫长,只有那个小侍卫仍呆呆立在原地,目光迷离,喃喃道,“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美的人啊!”
清远别苑。
萧明溯长身玉立,执笔于听竹轩的书案前,笔下正在绘一女子画像,画像栩栩如生,细节处也一丝不苟,看得出绘画者用了心思,只是女子的五官处,却一片空白。
阳光正好,有风吹过,吹得窗前的绿竹飒飒作响,透下点点碎阳,散落窗内。
有脚步声传来,萧明溯身形一动,已将画像收起,来人的身影现于门前,一身黑衣,却是天月。
“王爷。”
天月朝他恭敬地行了一礼后,便不再说话,神色冷冷,看不出喜怒。
萧明溯有些无奈地将手中的笔置于一旁的白玉笔架上,道,“她又想出什么新主意了?”
“王爷还是亲自去看一下吧。”
萧明溯有些头疼地揉了揉眉心,起身朝洛水的住处走去。
此刻洛水作短衣打扮,正半蹲在廊下守着一个小丹炉,丹炉是罕见的紫铜所制,云纹缠绕,看上去十分古老。手中拿着不知从哪里找来一把绘着雪映梅花的折扇,力道均匀地扇着火。
如墨长发学着天月的样子束在脑后,纤长的睫毛微垂,嘴角似笑非笑,一双满是期待的眸子紧盯着面前的丹炉,眼神清亮无比。
她身边此刻正摞着一堆花木,被天月拉来垫背的言歌守在一旁,苦着一张脸用手中的匕首把花木上多余的花枝削掉。
待萧明溯过来,一眼就发现自己那棵从白巫族辛苦移植回来的若灵木被人劈成了干柴。
言歌率先看到自家王爷,苦着脸行了个礼。
洛水抬头见他来了很是高兴,将手中的扇子一把塞给旁边的言歌,从一旁杂乱无章的物什中扒出一本古书来,兴致勃勃地翻到其中一页,指给他看,“你看这个!”
萧明溯看她拿出那本古书时顿感熟悉,正是前几天自己在车上翻阅那本,后来回府忘了从车上拿下,却到了她手中。若说这书本身也没什么,可关键这本古书记载极杂,其中一篇,即是炼丹。
“你这里居然有若灵木!你知道这是什么吗?炼制‘若灵丹’的绝佳材料啊!”
洛水一脸的欣喜加惊叹,灵动的大眼睛弯成月牙,笑容明媚透着几分狡黠。白玉似的肌肤欺霜胜雪,在满天红霞的映射下,透出淡淡粉红,明艳之极,几乎让人看呆了眼。
萧明溯怔了一下,随即将视线从她脸上转开,瞥了一眼正在扇扇子的言歌道,“言歌天月二人,保护若灵木不利,罚薪三月。”
此话一出,言歌快要哭出来了。
从东极山上驶下的马车在午后的月初城内绕了半圈,在清远别苑前停下,车帘一掀,下来一个身着紫衣的美丽少女。
只见她抬头看了下别苑的大门,精致完美的小脸上浮出几分羞涩,樱花一般的粉嫩唇瓣轻启,“明溯哥哥!”四字自她唇齿间流出,带着几分轻灵之意;一双眸子如秋水澄澈,犹带着几分空灵,眼神流转间又带着少女特有的慧黠灵动,令人不忍亵玩;细腻如象牙般的肌肤在阳光下反射出莹润的光泽;紫色轻纱的衣摆无风自舞,墨色长发上带了不知材质的玉紫色星月首饰,气质脱俗出尘,宛若九天仙子,又仿佛神秘幽谷中飞来的一只紫色蝴蝶,优雅轻灵中尽显绝美风情。
恰逢岩风出府办事,见到来人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