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将军，我叫你一声哥，叔，大伯，爷爷，我是真的真的走不动了。”邹迁声嘶力竭地求着楚洛水，抓住他的胳膊，“你就用用那个晓风残月吧，我们直接到目的地，又快又准又省力。”
楚洛水拨开邹迁的手，”我们是去求人，不是去惹事儿，心诚是基本。”
“基本到连个车都不开吗？”陶改困得有点扛不住，虽然平时有高强度的体能训练，但都是练两三天休息一周的频率，他们四个已经连续徒步行进了五天，每天只睡四个小时，从地图上看要走到窆城恃军所在的位置还需要一个星期。
邹迁边走边嘟囔，“我心诚有余体力不足，总不能还没判就累死在半道上。”
“你是去领罚，他是去朝圣。”陶改懒得吐槽楚洛水，“楚老大对恃军的心可昭日月。”拍拍邹迁的肩膀，“再坚持一下，你能看到楚老大追星。”
邹迁拨开陶改的手，“别趁机搭我借力，体力值快归零了，没的输出。他追谁？姒天冲还是窆城主？”
“到了你就知道。”陶改冲着骆悯方向抬抬下巴，“我们这祭品还没埋怨呢，你有啥叫唤的。”
邹迁双手捏指简单掐算一下，的确如陶改所说，“骆悯是祭品，楚洛水是使节，我是罪人，那你是啥？”
“跟班的。”陶改蹭一下鼻子，“俗称副使。”说完马上跑到楚洛水前面，指着西北方向，”马上就要进窆城内域，我们找地方先整顿一天吧，打听打听风声。”
“行，到迎敬林扎营歇一天。”楚洛水看了下三人，发现体力不支的只有邹迁，语重心长地说，“迁儿，你还是多锻炼锻炼身体吧。”
“我……”邹迁想说就算我锻炼到极限也看不到你们的脚后跟啊，但实在没力气争辩只机械地点点头，带死不活地嗯一声。
到迎敬林还没等选好扎营的地方，迎面四辆越野吉普驰骋而至，头车下来的人正是姒天冲，跟在他后面的竟然是楚况。
姒天冲径直走向楚洛水，微微躬身抱拳行礼，“有失远迎，还望见谅。”楚洛水顿时挺直身板毕恭毕敬抬手相让，嘴里不停说着“哪里，哪里。”
陶改手肘戳戳邹迁，捂着嘴小声说，“看到没，人家那才叫将，我们这种纯挂个名号。”
“是不是真正的牛人都不在学堂？”邹迁以前觉得学堂里遍地都是高手，接触的事情多了发现人外有人，天外天都在学堂外。
陶改摆摆手，“不全是，牛人是想在学堂就在学堂，想出去就出去，真正的牛人去哪儿都行，到哪儿都牛。”
四人被分到四辆车里，直接开向恃军大营。邹迁坐的这辆车里有一个司机两个兵，脸和手臂画着御敌符看不出是人是鬼，他生硬挤出礼仪性的微笑主动寒暄，“老哥，你们身上这符多久换一次？”没人接话，他只好鼓足勇气又问一句，“还需要开多久？”依旧没人回答。连着问五六个问题，不仅没人跟他聊，连声咳嗽叹气都没有，使得他不由自主紧张起来大气不敢喘。
行进十个多小时终于抵达恃军营，邹迁一直精神紧绷，从车上下来腿又软又麻，要不是旁边的小兵扶着他差点两步趴跪在地上。陶改则是上车就睡一直睡到终点，下车时还抻几个懒腰。楚洛水和骆悯则看起来没什么大变化。
邹迁以为到大营会先吃吃喝喝沟通一下感情，相互恭维恭维拉拉家常，没想到直接上谈判桌，一点客套都不讲直切主题。楚洛水把他推到姒天冲面前，“人带到了，由你们处置。”
屋内只有他们四人、楚况和姒天冲，六面建八方阵通天贯地，肉眼可见阵内脉络错综复杂，阵眼依脉线而行穿梭往复，迅速而不凌乱。
邹迁本来就慌得一批，神经绷成一根弦，四周全是干架高手，刻意要表现镇静身体却不受控制，双手止不住地抖，右手臂迸发出耀眼的红色光脉，背后的上军令显出幽幽绿光透出外套。
“你别紧张，不会要你的命。”姒天冲语气沉着冷静，不像是安慰更像是警告，“这次主要谈楚况和骆悯的事情。”
“那……我……”邹迁局促得找不到合适的站立姿势，立正不是稍息也不是，更不敢一腿长一腿短地吊儿郎当，陶改见这副德行，拎了一把椅子给他坐，拍拍肩膀，“小子，淡定，开玉峰双线先看看，别吓尿裤子。”
“作为嫌疑犯，我觉得这事儿不能全怪我，一半是陶改的，一半是我的。”楚况拍拍手站起来，“我知道你们早就有结论，该谁背锅都安排好了，不过我还是想多说一句，兵家和窆城这个谈判里少巫家是不成立的。”
“你给我老实坐回去，这不是兵家和窆城的谈判，是兵家和恃军的谈判。”楚洛水指着楚况，“轮不到你发表感想。”
“你呢，什么想法？”姒天冲抬眼看着楚洛水，“他不能说，你可以说你的想法。”
楚洛水咬了下后槽牙咽了口唾沫，“恃军的损失已无法弥补，兵家将愿任由恃军差遣。”
“想得真不错。兵家将加入恃军只有历练提升，你们的那点能力还够不上差遣这俩字。”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