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首长又点点头,接着说:“我得知这个重要情况后,又连想到这张简笔画,觉得这里面有文章,根据咱们掌握的蒋鹏飞的家庭背景,简笔画中的姜晓虎,十之八九是他的弟弟,他是在跟我们玩真假孙悟空、真假李逵的鬼把戏。但这也只是猜测,为了查证真相,我当即派人跟沈阳的那位从事地下工作的同志取得联系,几经周折,得知1940年5月间,时任国民党军统特务驻沈阳代号‘苍狼’行动小组的组长尹相云,最后亲自出马,刺杀时任沈阳伪军官训练学校少将教育总监的姜鹏飞失败后,狡猾的姜鹏飞,即现在改名的蒋鹏飞就有了用替身迷惑国民党军统特务的想法。”
201首长抽了两口烟,接着往下说:“为找替身,老魔头蒋鹏飞撒下人马忙活了将近一个月,也找了好几个人,均不理想。就在这时,在沈阳关东军司令部当翻译的弟弟姜晓虎来看他,一见长相、身段又特像他,一拍脑袋,说了句清代王国维诗中一句‘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就这样,姜晓虎就成了他的替身。当然,姜晓虎本人也明白,他这个替身,说白了,就是替哥哥挡子弹、挡匕首的,但,面对从一个小小的少尉翻译官,一下子破格官升少校参谋副官,还有100根金条,他动心了,并点头答应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句典故,在姜晓虎身上就是最形象的写照。”
201首长说到这里,将登记表照片和登记表上放大的手印照片,递给301首长和龙麒,说:“这是从接收的原沈阳伪军官训练学校敌伪挡案中,找到姜鹏飞,即原名姜凤飞的老魔头蒋鹏飞和他弟弟姜晓虎的挡案,并拍下登记表照片,还有登记表上面的手印的照片。”
301首长和龙麒看了看登记表照片,尤其是特别注意登记表上放大的右手大姆指手印,即指纹。
据有关资料曰:指纹,即人手指上的纹路,也叫掌印,是表皮上突起的纹线,由于人的指纹是遗传与环境共同作用的,其与人体健康也密切相关,因而指纹人人皆有,却各不相同,由于指纹重复率极小,大约150亿分之一,故其称为“人体身份证”。
他俩发现老魔头蒋鹏飞右手大姆指的指纹是簸箕纹,姜晓虎的是斗纹。
龙麒看了老魔头蒋鹏飞和他的弟弟姜晓虎的登记表和上面的手印照片后,想了想,说:“首长,从我,还有我爷爷和干爹见到的蒋鹏飞,表面上是个40多岁的中年男人,四方脸,身子较胖,大脑袋,头顶有点秃,留有一山羊胡,右脖梗有一枣核状黑痣,上长几根黑毛,还有左腿有点瘸,柱着拐杖,走道一瘸一拐的。老魔头蒋鹏飞的这些外在形体和特征,如果是其本人,是不会轻易改变的。如果由他的弟弟姜晓虎假扮的,总会有某一个方面是假的,也总会有破绽,并终将露出卢山真面貌。如果我不知道这老魔头还有个替身,也想不到注意这些,既然知道了,再跟这老魔头见面我可特别多留点神才是。我想——”
龙麒“我想”两个字下面的话还没说,就被201首长打手势制止。
龙麒说的是蒋鹏飞这人的长相、身段,还有山羊胡、枣核状黑痣、左腿有点瘸的特征,201首长当然熟悉,这个时候的他,边听边紧锁眉头,似乎在想着什么,他打断了龙麒的话,说:“你呀,甭管这老魔头是真是假,你都当是真的来,何况,眼下我们还不知道谁是真的,谁又是假的,千万不能让老魔头觉察出来你已经有所怀疑,对你而言,不存在‘如果’两字,你呢,尽管演好你的国民党陆军新编27军上校军械处处长龙之舜角色就行。”
龙麒知道这是201首长在提醒自己,也是绕个小弯儿批评自己末了说的“再跟这老魔头见面我可多留点神”这句话。他立马回应道:“报告首长,请您放心,我一定演好我的国民党陆军新编27军上校军械处处长龙之舜角色。”
201首长听了,笑着点点头,随后,话题回到姜晓虎身上,他说:“别小看姜晓虎这个替身,可不是一般的我们所理解的外在的长相、形体上的替身,他可是老魔头的左膀右臂。据我们这位从事地下工作的同志说,姜晓虎曾经被送到他哥哥留学的母校日本陆军大学深造二年,又在日本高级特务训练班培训半年,从某种角度讲,他的水平并不比他的老魔头哥哥低。”
龙麒听到这里,若有所思的随口插上一句:“首长,我听汪杰三讲过27军的总参谋长是姜晓虎,军内的具体事情也都是他在张罗,且很少在哈尔滨呆过。如此说来,这个姜晓虎应该有双重身份,他既是27军的总参谋长,又是老魔头蒋鹏飞的替身,当然,对外也就以两种面目现身,即所谓的双面人。以总参谋长身份现身,是他的真面目,以他的哥哥蒋鹏飞的身份现身,就是经过一番刻意的化妆的假面目。正像您说的,他这个替身可不是一般的替身啊!不仅形体像,内心也像,就好似老魔头肚子里的蛔虫,老魔头咋想的,他就咋想的,不愧是一母所生的亲哥俩,真正的身心合一了。也难怪,如果我见到的就是他假扮的老魔头,其举手投足间,还有思维谈吐一点也不逊于老魔头,毫无知情的我又怎么分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