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死一次,此为后话。
当然,杨继才的遗嘱事,是边国昌前往哈尔滨奔丧时,李万发告诉他的。
边国钰还说:“杨会长过世后,哈尔滨普济佛教会郊区分会再没有推举出新会长,虽说是李秀发是坐第二把交椅的副会长,怎奈他学识不深,论起佛经说法,有的信徒可能比他还高明,充其量,也就是个大管家的角色,难以服众,故此,普济佛教会郊区分会再也没有杨会长在世时的盛况,早已是每况愈下,好似麻袋换草袋——一袋不如一袋。”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事儿听入李铭信耳朵里,却让他心里一动,一个大胆的想法油然而生:“我何不趁势,把自己装扮成杨会长的所谓来世转生之人?索性赌上一把,一步到位,坐上哈尔滨普济佛教会郊区分会第一把交椅、即继任会长之位!”
听我讲故事的诸君,虽说是李铭信不是赌徒,对麻将、牌九之类的是一窍不通,他不是赌场的赌徒,却是另一类赌徒,即政治博击场上的,或者说不怎么好听的,政治赌场上的政治赌徒。他就跟古今中外的大大小小、形形色色的政治投机分子、政治掮客一样,在他们的眼里,政治就是赌场,赢了,得意忘形,输了,如丧如考妣,而后再赌,李铭信眼下的这个政治赌场就是哈尔滨普济佛教会郊区分会。
当然,李铭信也作了一但赌输了,当不上继任会长的第二步打算,即退到幕后,他的算盘珠子是这么拔拉的:“退一步讲,如果不成,就把李秀发抬上继任会长位子上,我当他的师爷,暗中掌控普济佛教会郊区分会,凭我堂堂的曾经的国军少将,岂能玩不转你李万发这小老儿?玩不转小小的普济佛教会郊区分会?哼!”
听李秀发问杨继才的事,正中他的下怀,早就打好腹稿的他,巧舌如簧、绘声绘色的讲了起来。
李铭信见李秀发上钩了,接着又烧了一把火,说:“我师父所以姓王,也是杨会长在圣表上早已批定的,即‘归宗入一土’,‘一土’就是‘王’字。”
李铭信所说的师父姓王,指的就是内邱北良屯邪教金线九宫道头目王思钰。
据说,圣人,乃旧时称所谓人格最高尚的、智慧最高超的人,圣表,即指赞美圣人乐章、文字等。
其实,李铭信玩的只是拆字的小把戏,李秀发听后,却深信不疑,便用试探口吻三问曰:“法师,这么说您是真人到了?”
李铭信立马虔诚的右手掌五指并拢,立切前胸,呼一声佛号:“阿弥陀佛!”接着说一句:“善哉!真心行善就是真人也!”
李秀发一听,扑通跪倒在地,咚!咚!咚!给李铭信连磕三个响头,嘴里还念念有词:“皇上、活佛,万岁!小人有眼不识泰山,罪该万死。”
连李铭信自己都不敢相信,只是回应了李秀发的三问,就如此顺利的、真的登上哈尔滨普济佛教会郊区分会继任新会长的宝座,然而,这的的确确是真的。
其实,这是李铭信自编自导自演的一拙假“活佛”闹剧的开场戏。
在沈阳时,按照姜护国的按排,李铭信的任务就是设法打入哈尔滨普济佛教会郊区分会核心小圈子,进而掌控佛教会,使其成为他进行反革命活动的保护伞。
李铭信为此煞费苦心,作了充分的准备。他从一座小寺院庙买了一摞旧佛经之类的书籍,还有一套旧僧袍、木鱼之类的和尚行头,又剃成光头,忍痛请小寺院庙的主持给自己头上烫6个戒疤。
九宫道原本是容儒释道于一身,其创始人李向善又是位出家的正规佛家弟子,故此,其中就含有佛学法理之说。
在师父王思钰那里,李铭信就读过好几本佛经,眼下买来旧佛经,还有一身旧的和尚行头,借此将自己打扮成久读佛经的佛门子弟,同时,在从沈阳到哈尔滨的路上,抽空复读佛经,加上有当年师从王思钰的深厚功底,张口就是一套又一套高深的佛家经典,在不明真相的李秀发,还有其他信徒眼里,自然就成了所谓的高僧、博学的佛坛中人。
其实,真正博学的高僧乃是在参透佛家经典的基础上的几番升华、再升华方能成就的,而正当豆蔻年华的李铭信,有着过目不忘、超群的记忆力,他所谓的高深的佛家经典是十之八九能原章句背诵下来,而他的所谓的高深佛理,也只是再来个临场发挥而已。
如果李铭信把自己超乎同龄人的才华用在正道上,也许,将来真的能成为高僧,怎奈,他却用在歪门邪道上去了,在歪门邪道上越走越远,也走向了一条不归路。
据有关宗教史料曰:觉山寺(也称觉山天宁万寿禅寺),位子河北省平山县古月镇寺南坡村,东距县城30公里,距石家庄市55公里。
相传觉山寺始建于汉,重建于唐,兴盛于宋,迄今约2000余年,历代帝王名臣屡有朝佛礼拜之举,敕加封号,赏赐重金,增建殿堂,拓宽规模。诸大德高僧在此苦修,铸成正果,世代传颂。
李铭信确实在觉山寺呆过一段时间,也只是随师父王思钰以客座身份学经三个月,但并非觉山寺和尚。不过,既然自己是一身和尚装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