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中,距离短视频自杀事件已经过去了一周多时间。这段日子里鹭城难得风平浪静,如果不是还有一桩无名尸案挂在那儿,慢慢地在往积案靠拢,方岚欣的一大队甚至可以集体休假了。
至于无名尸案的调查,别说一大队了,就连顾谦非这里也是毫无头绪。在无法确认死者身份之前,这个案子根本无从下手。
今天是9月24日星期一,顾谦非时隔近半个月再次来到刑侦支队。
没有案子对整个社会而言是好事,但是对于经济状况堪忧的他个人来说,就意味着没有破案奖金,只有每个月一千块钱的顾问费。加上最近私家侦探方面的业务几乎没有,他的主要收入来源基本上都要依赖位于沧海区阿罗海城市广场的主题密室逃脱。
今天之所以过来,自然是方岚欣有请。
事实上9月24日也是阴历的八月十五中秋节,国家法定节假日。支队大院里除了例行的值班人员之外,并没有多少人,就连常年以办公室为家的三大队王队都没出现。
提到王建国,就不能不提无名尸案的死者身份问题。十天之前,顾谦非向这位缉毒队大队长求助过,让他帮忙调查赵富贵手底下的马仔是否有人失踪。
经过一星期的调查,最终反馈回来的结果是查无此人。
尽管这个答案不能代表死者一定不是鹭城贩毒网络的犯罪分子,但至少此人不是明面上的马仔。
缉毒队虽然有卧底在盯赵富贵手下的毒贩,但掌握的线索终究有限。如果真能摸清赵富贵的老底,王建国早就出手将其一网打尽。
于是被顾谦非寄予厚望的这条线断了,他不得不重新找一条路,继续不撞南墙不回头。只是现在连路在哪里都没有明确的方向,只能暂时将无名尸案搁置。
无名尸案查到这个地步,基本上已经可以算是一桩积案了。支队和市局的领导们也都知道这种毫无头绪的案子不好查,社会影响力又很小,于是也不来催,任由方岚欣自行安排。
只是方岚欣的责任心促使她不会因为领导的态度不同,就对案子厚此薄彼。在她的观念里头,每一桩命案的背后,都承载着受害者家人失去亲人的苦痛。身为刑警,她就应该认真对待每一桩案子,将凶手绳之于法,为死者家属讨个公道。
这种态度也是这位美女警花最为人称道的一点,比她的颜值更能打动人。
顾谦非不知道别人是否如此,但是五年前他最欣赏的就是方岚欣的这一点,然后才是那张美得让人无法把她当成刑警的俏脸。
不过今天方岚欣叫他过来,却不是为了无名尸案。排查死者身份,这种事情交给全市各派出所去负责会更有效果,而不是让一个势单力薄的私人侦探去操心。
她之所以在法定假日当天把顾谦非喊来支队大院,完全是不想在人多耳杂的时候跟他谈下面这件事。
“我说顾大神探,本以为你这半个月都躲在家里享清福,没想到你却偷偷摸摸干了件大事!”她打趣地说到。
顾谦非最怕方岚欣调侃自己,闻言不免有些慌乱,“那个,你怎么改称呼了?以前不都叫我顾大顾问的吗?”
“此一时彼一时嘛。”方岚欣的笑容有点贼,但是这样的笑容放在她那张俏脸上,却显露出了另一种风情。
只见她微微歪着头,瞪圆了本就挺大的双眼,斜向上看着站在她办公桌前的顾谦非。柳叶般的眉毛挑起彩虹般的弧度,脸上的笑容加上天生看起来眼睛就会笑的卧蚕眼,顿时有如皮卡丘附身,拥有十万伏特电力的双眼把顾谦非迷得七荤八素。
就在顾谦非已经无法自拔,连语言能力都几乎要丧失的时候,方岚欣终于“大发慈悲”地给出了答案,“放假之前,海城那边来电表彰你了。还寄来了锦旗和感谢信,感谢你协助破获915短视频自杀案。嗯,据说还有一笔奖金,审核之后也会给你打过来。”
“是朱队,他想干啥?”静下心来之后,顾谦非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
“你还叫他朱队啊,他现在是朱支队长,早就不是大队长了。”方岚欣提醒到。
“啊?这个我真不知道。”当时朱邦没有纠正他称呼上的错误,所以顾谦非也就没有意识到自己叫错了。
在鹭城刑侦支队里,只有他们两人是来自于海城,曾经都是朱邦手下的刑警。别人看到朱邦寄过来的锦旗和感谢信,最多只是赞叹几句,为顾大顾问出风头出到海城去感到骄傲。
但是方岚欣却看出了别样的味道——这是朱邦在为顾谦非回归海城刑侦铺路。
从正规的官方渠道,坐实顾谦非在鹭城刑侦所拥有的官面上的地位。同时依靠海城刑侦的特殊地位及权威性,来增加顾谦非在鹭城刑侦的权重。
如果有朝一日,顾谦非在鹭城刑侦重新穿上警服,朱邦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把他挖回海城刑侦,甚至可以直接坐上大队长的位置。
虽然从短期角度来看,顾谦非是不会重新穿上刑警制服的,但是长期的话,谁也说不准,毕竟这是他热爱的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