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面对大人也能获胜。
结果我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难、难以置信……」
明明获胜了,不起眼大叔却丝毫没有流露喜悦之情,反而一副大为震惊的样子。
「这孩子不是一直在住院吗?即便有明石你的指导,居然能在这种环境下练就这般实力……」
「我认为银子具备才能,而且是特别的才能。再加上自从教导她将棋之后,连检查结果也一并有所改善。这状况绝不寻常,肯定是将棋帮助这孩子变强了。」
「嗯……银子的气势确实和普通孩子不同。她在对局中投入的专注力非比寻常。我本来想让她获胜,结果却不自觉地认真起来……」
医生他们兴奋不已地交谈著,但我极度不甘心,根本没心情听他们说话。
我难以相信自己竟然输了。完全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所以我头一次溜出了医院。
我偶尔会和父母一起回家,所以这并非我第一次外出。但那天我经历了各式各样的初体验。
初次独自在外面走路,初次买票搭乘电车,初次向人问路。最后,我凭一己之力抵达了不起眼大叔──清泷钢介八段所经营的野田将棋中心。
目睹我独自踏入道场,师傅大惊失色。
「银、银子!?你怎么会来这里!?」
「在网路上查了地址,然后向人问路。」
「我不是这个意思……是明石带你来的吗?咦!?你真的是自己一个人来的!?」
「我是来复仇的。」
「※复习?」(译注:复仇与复习日文同音。)
「将棋。这次我一定要赢。」
「啊!难不成……你打算为上次的对局复仇!?多么强烈的执念……」
这件事掀起了一阵轩然大波。
听说明石医生及护理师从医院搭乘救护车赶来的时候,我正竖起单膝,坐在椅子上和师傅下棋。当时我太过专注于对局,对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根本没印象。不过棋谱倒是记得很清楚。
我被大骂一顿,说绝对不能再擅自溜出医院,然而我还是照样偷溜了出去。
因为与其输棋,我宁愿被骂。
那之后,我父母、明石医生及师傅似乎深入商量了一次。
「银子,你可以出院啰。」
「要回家了吗?」
听到明石医生这么说,我却不怎么开心。
因为家里很无趣。
而且父母每次看到我,总是一脸悲伤地说著「好可怜」或「对不起」……
「我不想回家,医院比较好。」
「不,你不需要回家。从今以后,银子要在你最喜欢的地方生活。在那个可以尽情下棋的家。」
那里?那我要去!我的复仇可还没结束。
就这样,我也和其他孩子一样出院了。明石医生把一直随身带著的磁铁制携带式将棋盘送给了我。
再也不会有人说我「很可怜」了。
就这样过了两周,那家伙来了。
「银子。这孩子就是你的师弟,九头龙八一。」
弟弟?
「无关乎年龄,将棋界规定先入门的人就是前辈。尽管只早了两周,但先加入这个家的是银子。所以你是姊姊,八一是弟弟。」
师傅如此解释道,可是我实在无法接受。再说我什么时候变成你的弟子了?我们是敌人才对吧?
忽然现身的『弟弟』,据说来自相当偏远的深山。
「这些米是我爷爷在附近的山上种的哦!」
「山?……在山上种米?」
「没错,桂香姊。因为我家周围都是山……该怎么说呢?这些米是在某种田地里栽培的……」
第一次四人一起用餐时,我们煮了那家伙从家里带来的米。因为师傅不肯收钱,所以他家经常送食物过来……最初品尝到的那种米,在那些食物当中更是格外美味。
话说回来,在医院外尝到的每种料理都美味绝伦。
因为医院的餐点味道很清淡。能尽情淋满酱汁令我开心不已,却惹得桂香姊很不愉快……但是抱歉,唯独这个习惯我到现在依然改不掉。
「爸爸是上班族,哥哥也表示『我不想当农夫──!』,所以爷爷希望我当职业棋士或农夫。他说如果我当不成职业棋士,就得回家继承农田。」
「职业棋士与农业同时进行就可以了。插秧的时期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