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肖楚舟没有死？”
白炀彻底迷茫了，之前找到司锦寒时，司锦寒什么都不记得了。
而白炀之前还有怀疑，毕竟序列之中风云诡谲，人心叵测，他不可能百分百信任一个连面都没有见过的人，甚至都不是人。
但是按照那信息成功使司锦寒金蝉脱壳以后，白炀不得不相信那个人了。
既然已经决定相信那人，那他自然就不会再怀疑那人给的能够让肖楚舟复活的信息。
所以他才会在司锦寒养伤期间，不断跟他说那些事情。
“那些东西……你早就知道。”
沐祈攸记忆已经恢复，对于之前在忘川的一些细节也全都想起来了。
她分明记得，在自己还未化成人形时，司锦寒已经说过那三样东西。
那三个可以让肖楚舟回来的逆天的道具。
只是当时……
因为要应付司锦寒，又要记下肖楚舟说得很多事情，所以她的记忆也产生了混乱。
她虽然可以称之为人，但是还未完全拥有人类的能力。
再加上肖楚舟为了获得沐祈攸的信任，给她灌输了很多他和司锦寒相处的记忆，那时候沐祈攸的记忆能力也受到了干扰。
不过好在她做完肖楚舟吩咐的一切以后，又机缘巧合之下误入了序列的内部，知道了那三件道具。
那时候她并没有记起司锦寒知道那三个道具，所以在白炀来之前，把线索全部放在了即将消亡的司锦寒身上。
所幸她多做了这件事。
因为司锦寒在白炀来到忘川时，已经完全失去了人的意识。
经过肖楚舟的计划，司锦寒金蝉脱壳。
序列有多么可怕所有人都知道，为了不留下破绽，肖楚舟的计划之中，把司锦寒的记忆全部抹消，留在了忘川河畔，他想让司锦寒重新开始新的人生。
若非没有沐祈攸留下的信息。
白炀什么都不知道。
司锦寒什么都不记得。
那之后的结果，可能就真如肖楚舟所预想的那样了。
若是没有肖楚舟复活的方法，白炀绝对不会在失忆的司锦寒面前提到肖楚舟的任何信息。
那司锦寒可能会真的从头开始，他不会记得有人曾经为了不让他为难，为了让他可以脱离序列预设的轨道，甘愿牺牲自己的一切，撕裂自己的灵魂，永远消散于世间。
他们两人都知道肖楚舟的打算。
司锦寒心中很难过，他欠肖楚舟的太多了。
当初在[神祇之争]副本之中，虽然最后关头他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保住了肖楚舟的魂魄，却因为自己也差点殒命没能保护好他。
之后他只有一个目标，就是把肖楚舟带回来。
而被他遗失的肖楚舟的魂魄等不了太久。
在生与死的选择上，为了尽快收集到道具，司锦寒选择了死。
只要他不再是人类，舍去人类的身躯，他就可以以鬼怪的身份进入不同的副本，轻而易举取得那些道具。
异化的过程是漫长而痛苦的。
所幸忘川之上，鬼市之中的时间流速和别的地方不一样，司锦寒很清楚，自己如何做才能尽快让肖楚舟回来。
可是在他异化的过程中，还是出了意外。
这个意外，既是沐祈攸，也是不知为何附于沐祈攸身上的肖楚舟的魂魄。
两个不想让他以人类之躯死去，以鬼怪之身复活的人，在他即将消弭时，联手布了一个局。
一个足以迷惑序列让他重新开始的局。
之后的事情就很明朗了。
沐祈攸在看到白炀到来后，灵魂碎裂。
碎裂的灵魂因为不被序列接纳，被丢弃在人类社会与序列的夹缝之中。
直至司锦寒恢复，以肖锦言的身份进入副本，沐祈攸才不知为何被投放进序列之中。
各种关节他们也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他们现在也并不关心那些悬乎的东西。
只感激，他们再次在序列之中重逢了。
听司锦寒缓缓说完事情的经过，白炀只觉得有点晕乎。
“不是，你怎么去哪里都能遇见贵人？”
白炀看着司锦寒，非常不理解。
“可能是运气比较好吧。”
司锦寒淡淡开口。
沐祈攸仰头看着司锦寒，心中好笑。
还不知道究竟谁是谁的贵人呢。
在肖楚舟给她的记忆里，她可是感受到肖楚舟对司锦寒的感激和信任了。
而她……
若是没有司锦寒，她久久沉淀于忘川之中，是不可能那么快产生个人意识的，即便产生了……
想到不断灌输进自己脑海中的血腥画面，沐祈攸垂眸。
她不可能成为人。
在那些血腥黑暗记忆以及情绪的熏陶下，她只有可能成为鬼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