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妃从余庆殿出来后,又直接去了凤栖殿。
此时天色已晚,皇后拿了本书坐在贵妃榻上借着摇曳的烛火看着。
茹妃刚踏进凤栖殿大门,皇上身边的张公公来传话。
“茹妃娘娘也在啊?”张公公带着笑问候。
“发生何事了?”茹妃问道。
此时邵嬷嬷听到声音从殿里走出来,张公公看向邵嬷嬷。
“邵嬷嬷,陛下请娘娘去一趟思政殿,茹妃娘娘也在,也一起吧!”
张公公传了旨。
邵嬷嬷颔首“劳烦张公公了,皇后娘娘这就过去”
张公公传完话,就去请静妃和庄嫔了。
茹妃看了看邵嬷嬷,两人相视一眼,也没再多讲话,皇后放下书,从殿里走了出来,绛红色袄裙,浅绛色长褙子,外搭了一件正红色的斗篷,斗篷帽子边上一圈白色绒毛,梳了坠马髻,一身红衣如火,鬓边的金色流苏显得她雍容华贵,她手里抱着汤婆子,看了一眼茹妃。
“走吧”
承安殿里,长禧用完膳一直打量着那块玉牌。
阿莲给她端了一盏茶“殿下,您都看了半个多时辰了,喝口茶吧”
长禧收了玉牌,接过阿莲递给她的茶,还未喝上一口,李嬷嬷就进来了,神情有些焦急。
“殿下,守在思政殿外的小柱子来传话,说陛下刚传了皇后娘娘”
长禧放下手中的茶盏“只有母后一人?”
“后宫各殿娘娘们,也都去了”李嬷嬷开口。
长禧眉眼带了几分担忧,李嬷嬷见状问道“殿下,咱们要不要过去?”
永康在长禧耳旁说道“去吧,把玉牌拿上,必要是能派的上用场”
长禧拿好玉牌“去”
李嬷嬷和阿莲打了灯笼,走在前面,冬日夜晚寒凉,长禧手里拿着汤婆子,将斗篷帽子戴了上去。
长禧踏进思政殿时,殿中的气氛已经很不寻常了。
文帝和皇后坐在主位上,静妃和茹妃坐在右侧,庄嫔和淑妃坐在左侧,殿中颤颤巍巍的跪着一人,荣嫔还在养着病,没有前来。
“长禧,你怎的来了?”文帝看着长禧问道。
长禧行礼“禀父皇,小厨房做了桂花糖藕,母后最爱吃桂花糖藕了,女儿想着给母后送些过去,去了栖凤殿听碧玉说母后来了思政殿,正好,女儿想着让父皇也尝尝,看来女儿来得不是时候”
“既然来了,就坐吧”文帝嘴角带了笑意眉眼温和了不少。
“谢父皇”
长禧坐到庄嫔旁边,她看向地上跪着的人,说是跪着不如说是趴着,墨发凌乱,肩背处有零零散散的血渍。
“继续说”文帝冷声道,不怒自威,吓得地上的人又抖了抖。
“回皇上,昨晚奴才在去祥云殿的路上,奴才不知为何走到半路肚子疼,这个时候,恰好碰上了皇后娘娘宫里的红杏,她与奴才是老乡,平日里认识,她见我肚子疼,说她去给荣嫔娘娘送晚膳,我就将晚膳给了她,拜托她帮我送送,想必在那个时候,红杏就在晚膳中下了药!”
他说完,所有人都看向皇后,长禧只是看着文帝的脸色,他很平静,一直盯着地上的人。
庄嫔立马开口呵斥“大胆你竟敢污蔑皇后娘娘殿中的人”
地上的人立马开口“奴才不敢,奴才说得句句属实”
皇后只是淡淡的扯了一下嘴角,对着邵嬷嬷道“去把红杏找来”
“是”
不一会儿,红杏就被邵嬷嬷带了过来,红杏低着头,看到跪趴在地上的人,神色慌了一瞬,跪在地上磕头“奴婢见过皇上,皇后娘娘”
“红杏,李华说,昨晚是你去给祥云殿送的晚膳?”淑妃开口问道。
红杏点头“是”
“李华说是你在饭菜里下了药?”
“回淑妃娘娘的话,奴婢没有,也万万不敢做这样的事情”
红杏说话铿锵有力,不卑不亢。
淑妃又道“你说没有,那太医为何从昨晚祥云殿的晚膳里查出有迷药,从御膳司出去的晚膳,都没有问题,偏偏经你手的祥云殿的晚膳就有问题呢?这,你怎么解释?”
红杏继续道“祥云殿的晚膳不止我一人碰过,我是送了祥云殿的晚膳,到了祥云殿的门口,我就碰上了巧儿,将晚膳给了她之后,就离开了”
淑妃从袖子中拿出一个红色盒子来,问道“那你可认得此物?”
长禧看向那盒子,盒盖上画了一株白色海棠花,盒子边缘描了金,盒子做得精致,远远不是一个奴婢该有的东西,更重要的是,母后最爱海棠花。
红杏抬眼看过去,神情立马慌了,她极力掩饰着,但在场的人都能看到她慌乱的神色。
文帝看着淑妃手里的盒子“这是?”
淑妃双手递给文帝“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