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荻妈妈看她有礼貌又懂事,也不好总板着脸,客气地点了点头朝她笑笑。
林舟舟其实在门外听了一会了,她和明辞比的确没有胜算,家庭也好才貌也好,卢荻妈妈那么问她一点也不意外。说到底,她和卢荻交往初期就做好了心理准备,这时候碰到这样的事也不过是提前给了她警告。
但她毕竟是用了心,再次被这样赤|裸裸地拿出来称量对比,像被丢在肉摊上的肉,几双手挑挑拣拣,嫌肥厌瘦,真是种说不出的窘迫。或许是自己自尊心太强?
眼下他们一家人有话要说,自己总归是外人,不方便留下,就极为礼貌地说:“叔叔阿姨旅途辛苦了,好好休息。我还有点事先走,不好意思啦。”
卢荻跟她下楼,看见她眼圈有点红,不知道是气的还是难受的,知道她肯定是都听见了,在楼梯拐角处拉住她小声道歉:“我妈她不是故意的,她以前不这样。”他并不在乎林舟舟的家庭如何,只觉得她那么明快鲜亮,给他心里添了一抹色彩,和以往明辞不一样的色彩。他并没有忘记明辞,甚至心里还有一处有明辞的影子,但是现在,他是想和舟舟好好处下去的。
这么爽朗可爱的女孩子,谁也不会愿意放手。
见林舟舟苦着脸不说话,卢荻又搂又哄,亲了亲她的额头说:“对不起,今天本来想让你开开心心吃顿饭的。”没想到父母会突然跑来,世界大乱。
林舟舟心里有点乱,面对卢家二老的时候还能大方得体,镇定微笑,转头却心里极为郁闷,沉甸甸地像是坠了铅块,轻轻说:“学长我先回去了,你陪着叔叔阿姨吧。”也不看他,蹬蹬跑下楼,默默收拾了碗筷桌椅,取了背包阳伞就走。
卢荻要开车送她,陈肯皱眉提醒他:“你要是丢下丁阿姨去送舟舟,她可更加不喜欢舟舟。”又说:“没事,我开车送她好了。”卢荻左右难两全,只好同意:“嗯,那就麻烦你了。”
陈肯正愁没机会和林舟舟讲和,心想,哪儿麻烦啊,可不正好。下楼左右没见着林舟舟的人影,开车在出了小区里转一圈才发现她站在公交站台前发呆。
站台的小花坛里种满了太阳花,五彩缤纷生机勃勃,林舟舟脸色却不大好,蔫了吧唧,伞也没打,就站在火辣辣的太阳底下晒着,陈肯看见了,又好气又心疼,开车过去嘎叽一声停在她面前:“上车!”
林舟舟晒得头昏眼花,看见是陈肯,就更不想动,扭头去看公交站台上的路线牌。下午一两点的太阳晒得她脸色发红,眼里却没什么精神,两人僵持了一阵,陈肯小声骂了句妈|的,下车硬是把她拽上了副驾驶座。
把车停在树荫下,陈肯开了冷气,他车里有个小冰箱,随手拿出瓶矿泉水给林舟舟:“喝点水。”林舟舟默默接过去贴在脸上滚了滚,发烫的皮肤被冰凉的水瓶一激,舒服得几乎要哆嗦。
陈肯看她闷闷不乐,想必是为了卢荻的事,心里酸溜溜的,莫名地起了匪气,从冰箱里拿出两听灌装啤酒:“啤酒?”他以为林舟舟一准不要,谁知她沉默地接过去,一扣拉环就是一通猛灌,这丫头脾气倔,性子也够猛!
林舟舟心里不痛快,连灌三听啤酒,才想起陈肯这种人的车上怎么会有这么普通的酒,怎么的也该是什么白兰地伏特加,才能显出装逼犯的独特品味,她总这么看陈肯,足见对他成见很深:“你不是有钱少爷吗,怎么还喝啤酒?”林舟舟酒量浅,平时也不大喝啤酒,三听灌下去,开始有些亢奋了。
陈肯阴着脸,不高兴了:“舟舟你对我很有意见,我为什么不能喝啤酒?”拿过她手里没喝完的半罐一口气灌掉,也开始说浑话:“卢荻能喝,我难道就不能喝?”敢情在林舟舟心里,他这样的人就该骄|奢淫|逸,整天花天酒地,才对得起富二代的称号。
缓和
林舟舟朝他翻个白眼:“你真幼稚。”
陈肯不怒反笑,争风吃醋确实幼稚,他堂堂陈大少,天池科技年轻老总,为了这么朵小白花干尽了蠢事,给他那些朋友知道了,可不得笑掉大牙。他啧一声,不以为意:“卢荻也不见得多成熟理智。”
此话又招来林舟舟一枚白眼:“学长高中那时候就比你现在成熟。”陈肯哦了一声,靠在椅背上随意张望,一副毫不相信只当她是吹嘘的敷衍表情,卢荻高中时候的事他不大清楚,只听楼湛说过似乎林舟舟十分仰慕卢荻,他倒要听她说说是怎么个情况。
林舟舟哼哼两声,偏不受激将:“你想听?我就不告诉你。”陈肯一计不成,支着下巴想了想:“这样,你说说你和卢荻高中那会的事,作为交换,我给你讲讲明辞,怎么样?”
陈肯毕竟是个奸商,不费吹灰之力勾起林舟舟好奇心。她打个酒嗝,头昏脑胀之际又想起明辞的那幅画,华贵雍容,可不就像是明辞,她林舟舟最多是丛韭菜花,比那牡丹的艳丽可差远了。
看她不说话,陈肯拿矿泉水瓶子冰她一下,戏谑地笑:“怎么,胆子小,不敢听?”林舟舟大怒:“谁胆小了?我要是胆子小我跟你姓!”劈手就抢过矿泉水咕嘟嘟喝了几口,一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