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自掏腰包买嫁妆,还原封不动的将彩礼钱退回去,家族里的其他人也没有说闲话,大家都热热闹闹的一起帮忙操办婚礼。
因为离得不远,大家都了解郑强的家庭情况,但是菲菲姐自己喜欢,郑强看着也有礼貌,有上进心,老实肯干,其他人就没什么好反对的。
两人举行婚礼没多久,菲菲姐的肚子就一天天地大起来,应该是在厦门打工时就已怀有身孕。
婚后,郑强照常回厦门打工,菲菲姐住在三伯家里,孩子出生满月后,才带着孩子回厦门,因为在老家生孩子,花费要相对低很多。
那晚跟着光勇哥去郑强家过后没几天,在放学回家的路上遇上了郑则江,他突然拦住问我:
“赵光祖,你们那天晚上带着刀干嘛?”
“不知道……”我条件反射般回答。
“想杀谁啊?草包!”他愤怒地看着我。
我满腔委屈道:“我不知道啊,是我光勇哥要带去的,关我什么事?”
“哼~”他冷哼一声扭头离开。
我心里真想狂揍他一顿,可惜他比我要大几岁,看着已经像个大人,他不敢找光勇哥的麻烦,就把气撒我头上。
我满肚子的冤屈,对他也一直怀恨在心,但苦于打不过,一直不敢表现出来。
回家后,不用父亲监督,我主动拿起哑铃锻炼起手臂的力量,直到满头大汗,手臂酸痛到不能活动。
下定决心,我不能一直这么胆小怕事,一直受人欺负,我要立志打败所有人,把欺负过我的人都狠狠的揍一遍……
哑铃是父亲特意为我准备的,他知道我总是被别人欺负,所以要我把身体炼强大,以后再被别人打,就打回去,打不过,继续炼。
除了身体羸弱,主要是内心的胆怯,在家有父亲为我撑腰,在外面没有人为我出头,所以我不敢惹事,就算碰上能打过的,别人都会“拉帮结派”。
因此,就算被别人故意欺负,我也选择忍气吞声,但心里积压的仇恨却越来越深,那时候我如果恨一个人,可以在心里记恨两三年甚至更久。
父亲这几年一直在市里打工,而我也逐渐崇尚武力,潜意识里,读书的重要性越来越淡薄。
经常不去学校上课,老师也很少过问,有时候看到路边某家人电视开着,正播放着好看的电视剧,我们几个人就站在门口看电视,不去学校,偶尔会被主人家驱赶。
成绩越来越差,父亲越来越不喜欢我,我也变得更加畏惧他。
记得有一次,我陪着母亲去接父亲打来的电话,那时候整个村都只有几户人家装有座机,陆家寨开小卖部的那家派人来通知,母亲就带着我去他家,等待父亲再一次拨打过来才能通话,接电话按一块钱一分钟算。
等待他们火速聊完后,叫我过去听电话,我拿起电话喊了一声“爸”,无论他说什么我都是用“嗯”回应。
后来父亲责骂我:“怎么这么没出息?一点气势都没有,接个电话,话也不敢说。”
以前在水平小学时,我唯一的底气就是学习成绩,父亲也为我感到自豪。
现在连唯一值得骄傲的东西都已失去,我开始变得暴躁,不听母亲的话,动不动就摔东西,或者负气离家出走,不帮助母亲干农活。
有一次被母亲追着打,我不慎摔倒,把鼻子摔得直流血,母亲心疼的将我扶起来,血怎么止也止不住,从那以后,母亲再没有打过我,只是经常叹息着说道:
“随便吧!反正就你一个儿子,成龙就上天,成蛇就钻草吧。”
渐渐地,我变得自卑,胆小,懦弱,喜欢做一些无聊的事情来引起别人的关注……
别的同学可以大胆的喜欢王敏,而我却连接近她的勇气都没有,总是觉得:我这样的人,别人怎么可能会喜欢呢?更何况还是那么优秀,大家的梦中情人!
在放学回家的路上,或者是跟母亲去赶集时,偶尔会遇上以前的陈老师,也碰到过他儿子,我也是喊陈老师。
他们都会问我同样的问题:“现在学习成绩怎么样?有以前好没有?”
而我只能吞吞吐吐地回答“还行,不过科目变多了,难度也加深了,没有以前好。”
原本我已经彻底放飞自我,自甘堕落,却在四年级的下半学期迎来新的希望……
我们的语文老师周信国已到退休年龄,来接班的是一位刚从学校毕业的女老师,名叫高晓玲。
高晓玲老师身穿一件白色衬衫,浅蓝色牛仔裤,休闲皮鞋,肩上随时挂着一个黑色皮包,高马尾,身材高挑,皮肤白皙,从不擦烟抹粉,脖颈要比其他女老师长一些。
她第一天走进教室,所有同学都安静下来,后排年龄较大的几个男同学俯下身交头接耳,一脸坏笑。
她平常跟学校的其他老师说话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对我们却很和善,全然就是我心目中“小龙女”的形象。
个子小的原因,我坐在第二排,第一排坐的是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