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众跳舞自有舞姬,臣女出自将门,想必娘娘倒也是用心良苦,这才特地提议比武一说,皇后娘娘,您说臣女分析得对吗?”
赵皇后:本宫还能说不对麽?
她脸都气绿了,咬牙切齿地瞪了眼一言不发的范倾倾,仿佛在责怪她一件小事居然都能办砸。
可明面上,她却又不得不端庄而笑,以此算是将范知绾的话模糊搪塞了个答案。
毕竟她贵为当今皇后,言行举止可都代表着皇家,倘若她行差踏错,所牵连的事物极其广泛。
“取本将偃月刀来!”
护国大将军范尧已确定自家闺女不会是吃亏的那一份,又得到了天宁帝的点头首肯,他当下爽快地令人去宫外取刀。
彼时,许是因人人皆留意着事情的动向,忘了把酒言欢,宴会上却是有些寂静。
“哐——”
骤然,一道酒盏放置到桌面的声音响起,在这安静的场景中,颇显突兀。
众人遁着声音的来向望去,猝不及防皆对上了那双深幽的眸子,心下不约而同地“咯噔”一响。
有胆子大些的纨绔,压低声音悄悄说着,“卧靠,有好戏看,那尊煞神似乎被惹恼了!”
“被什么惹恼啊?”
那纨绔耸耸肩,“谁知道呢,兴许是那范大小姐过于狂妄了吧!”
“也是,放眼整个京城,谁人不知咱这位承王爷的脾性,这会儿竟然有人还比他要来得张扬嚣张,那岂不就是踩到他头上去了吗?”
他们自以为说得极其小声,不会有其他人听到,哪知议论对象却早就听得一清二楚。
楚承致剑眉轻扬,仅将视线幽幽地从他们身上扫过,便吓得他们当即噤声,垂首瑟缩着装乌龟。
此刻,宴会上几乎是所有的目光都靠拢在他身上,屏住呼吸静待着他的下一步动作,生怕他发起脾气来直接将宴会给掀了。
这事他也不是做不出来,就算是做了也没人敢怎样,先帝当初可是给了他十万兵权紧捏在手呢!
这谁敢怎样?!
然而楚承致也没叫他们失望,他姿态略显慵懒地倚靠在自己位子上,绯薄的唇一张一合,淡淡地说着,“本王家的绾绾身娇体弱的,你们可不要欺负到她。”
他的嗓音低磁而清爽,极具诱惑,瞬间迷倒了对面女席一大片人。
只是,他口中的话却叫人震惊不已,纷纷误以为自己是不是耳朵出了问题。
范知绾正伸手接过偃月刀,一个没拿稳,险些长刀落地丢了脸。
她嘴角抽搐着,猛地抬眸望向楚承致,对上他那双幽深至极的黑眸时,一时却是有些捉摸不透。
这厮又想玩儿什么?
在她隔壁桌的范倾倾,原是疯狂的想办法避免这场与她想象中所不符的“比舞”,可猛然听到楚承致那话时,整个人更是崩溃,宛若天打雷劈愣在原地。
男席上的楚珩脸上肌肉亦有些僵,他抬眼盯着坐在他前头的楚承致,暗暗咬紧牙关。
众人对他们之间发生的事儿完全不知情,更显傻眼,皆是神情错愕,可看向范知绾的眼神却毫无例外发生了极大的改变。
承王方才说什么了?
他家的绾绾?
这范大小姐何时与承王勾搭上了?不是,承王居然当众承认了和范大小姐之间的关系!
这边,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是怎么理都理不顺,更是理还乱。
那边,男席上将军父子直接两脸警惕地看向楚承致,像是在防止自家精心灌溉养护的花儿被人连盆端走似的。
范知绾看到这一幕,嘴角抽搐得更甚。
果然……
但是,自家父兄对此不应该是感到疑惑才是吗?作甚是此般警惕?
她眼底闪烁着丝丝狐疑,却是未解。
最终,倒还是楚承致自己将这僵住的局面化解。
只见他再度端起案上的酒盏,漫不经心道:“怎么?都出尔反尔了?”
正座上,赵皇后喉咙梗住,面色难看得紧,索性冷声下令,直接不想去搭理范倾倾的死活,左右这主意是她自己出的。
“好了,中间场地便交由二位比武了。”
赵皇后在说到那个“武”字时,牙关分明咬紧了些。
此番宴会在御花园中置办,不仅空间大环境好,抡起武器来都十足轻松。
范知绾手腕灵活一转,带动偃月刀当空旋了圈,明媚的日光折射过刀刃,亮白的反光从范倾倾眼前闪过,吓得她一哆嗦,直接瘫软在位置上。
“范小姐是想坐着与我比试麽?”范知绾眸光幽幽,笑眯眯地睨着她。
眼前,范倾倾的脸色一青一白又一红,活像是开了个染布坊般,可就算她心中再气恼,现实中她就愣是腿软得站不起来。
切,没意思。
范知绾舔了舔后槽牙,眼底忽而精光大作。
可着范倾倾一个人揍多不过瘾啊,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