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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书君 > 现代言情 > 桑燸石 > 第31章 商议

简如懒懒趴在少桃肩上,垂头按压眼角:“难道就什么都不做吗?如今京中谁人皆将难民视作灾祸,前几日灵栖寺门前难民惊扰了皇后殿下,已惹官家极不快了。”

“你想帮吗?”

“想啊。”简如回道。

抬首却见白苏迹对桑末所说,顿时气氛诡异。桑末察觉视线回过神来,微微摇头:“可我舅父说的对,若要难民安然度过这个冬日,施粥造宅,一人之力实不可为。”

白苏迹注视着她,眼似清泉目光温柔,犹如黑夜里的月光,“所以,你想帮吗?”

她忽的陷进这双眸子里,他怎能用她最喜欢的那张脸说这种话,不服,但诚道:“想啊,生而为人,无辜受苦总是不忍心的。”

瞳孔悠悠泛着波光,白苏迹抿唇笑道:“那就集大家之力。”

“如今战争才止,沿淮河两岸连日暴雨河堰溃决,民众家园尽毁良田俱废,此地离京城又近,至此难民都挤到城中。阿兄说太后陛下已派人去整治,不出三月即可。”

简如激动道:“你有法子?”

“此事缘故仍在宫里,官家视若不见,一是恼怒地方官员瞒报,二是赈灾银两已拨放下去,国库亏空,三是简川带贫民入京,城门外那一番话,令天家颜面扫地,太后陛下也不想收拾这烂摊子。”

“而最重要的,还是咱们这位官家的态度,太不明朗…是以即使满朝文武谁想出手,也不敢冒然出头,要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

几人屏气慑息,听的认真,简如赞同道:“对,出头椽儿先朽烂,万事开头难。生出微弱心思的不敢得罪官家便歇了;乐善好施急切者无外乎勤政爱民的清官,多恨极财力不足;颇有家资不畏宫里的屈指可数,就如我大伯,万事不在乎,犯不得为攒点名声得罪满朝文武。”

白苏迹:“可事在人为,需有人站出来,没人愿意揽,便将这事搅大,搅得圣上不得不夸奖,搅得百官不得不出血。”

桑末乐道:“那!那我可以开头呀,没人敢招惹我,官家也赏我些金银细软,找舅父支援一二,撑到将他们引出,绝不为过。”

“对啊!”林薄衣一拍即合,他不付埋怨,满眼赞赏的看向桑末,拍着胸脯激动道:“我!攒了些积蓄,伤病草药全包我身上。”

满座皆俱沉默,浑身掏不出半个子的简如,莫名羞耻抬不起头,商人女,医者仁,难民农,侯府子;原士农工商四民者,她再不敢趾高气扬洋洋得意了。不由得想,林薄衣斥她与闺友姊妹铺张浪费,也不无道理。

少桃颤巍巍举手,见几人示意悠悠看向桑末:“女郎君,你家很富有吗?比高门几代累积还富有吗?”

桑末:……好问题。

起初她也当百久作普通商户,直到满城逛了一圈,家中时令果蔬衣物帛布竟总是先于城中风行,李叔更是隔三差五离家,库房如貔貅般,一个个大箱子只进不出。芸娘见她她忍不住频频看向库房,便同百久带着她在其内瞧了一圈,详细道来。

除掉官商私盐铸钱贡用,其余名门世族、富贵之家凡是所用取,皆有涉猎,甚至一家独大。照李叔而言,坑的便是那些有钱银的冤大头,想之犹觉太奇,阿久也过于谨慎小心了,查账册窥豹决断,全凭李叔着手应对,甚少亲为;丝绸、胭脂水粉、香料、瓷器、茶叶,总行铺子亦不在城内,多设临郡。

管他呢,钱多能是什么坏事,桑末真想放声大笑,李叔前两日临行前,说要为她带香冬枣与甜蒲桃呢,嘿嘿…

咽了咽口水,桑末拽回思绪张口胡扯道:“我舅父家也是几代行商啊。”

“哦。”少桃缩了回去:“有富余便成。”

沉吟至此,白苏迹开否定道:“怕是不行…你并非王公士族当朝官员,怕是最多引得几家富商,杯水车薪。此事若解决还需百官拥护圣人开口。”

林薄衣左右看顾道:“你二人不都出自侯爵人家。”

小药儿快速道:“不行不行,官家很是不喜我白家,而郎君于家中无势,仅有大公子身天家官。”

白苏迹垂首不语,彼时他年幼,家财抄尽官家厌恶,阿兄一人撑起全家,族中叔父视我与阿娘作洪水猛兽,全仰仗阿兄照拂,世间万事可做,却独独不能越过他去。

不停摆手小药儿仍在絮叨,林薄衣双目灼灼恨不得将沉默的白苏迹烧出两个铁窟窿。他的神色桑末看不清,却觉得难过,满身才学却久居人下,只能捧着医术失神,她想起孑和整面墙的古书典籍,心口恍如上袄一般,塞满了柔软的白叠子——有气无处泄。

终于挣脱少桃束缚,简如高声道:“我来嘛!”

众人注视下,简如娓娓道来:“白家确实差上一点,我阿兄简川适才返京,庆功宴被大伯压着为城门之事请罪,官家还欠他一个封赏。况且简家三朝元老,我双亲皆为国捐躯,便以我名义官家不敢拿我怎样的。只需说我一届女子不可频频露面,故委托与医馆,传扬时休提白苏迹名号即可。”

林薄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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