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如果没有晓婉的到来，狐子窝还是那个狐子窝。如果晓婉也像别的下乡干部，来了蹭碗饭，签个到拍拍屁股走人，狐子窝也还是那个贫瘠的狐子窝。可是晓婉来了，是带着青春热情来的，她有棱有角，爱憎分明，她不想浑浑噩噩，看到老百姓一穷二白她心疼，看到光棍们日复一日那种孤独她心疼。不管成立合作社能走多远，她总想试试。
前几天老公还说：“自从下乡，不但不见你工资，还取了好几万的存款。”开食堂，她为了让老百姓吃得好，一月至少多出1000多，还有改善住房，除了二贵和守仁大哥每人欠1万，还有几个，也都欠着三千五千不等。
一大早，晓婉就给杨明明打了电话，杨明明很不开心地来接晓婉，埋怨说：“一大早像打鸣公鸡，你嫂子都有怨言了。”晓婉笑着说：“真是不好意思，今天有急事，回头请你和嫂子吃大餐。”
晓婉从城里的早市，买了许多新鲜的蔬菜和水果，就匆匆来到村里，两人直奔食堂，大家正吃早饭。看到晓婉，一群人很热情地为她让座，嘘寒问暖。特别是兵兵，看到晓婉，像见了亲人，放下饭碗就跑过来迎接，把晓婉手里的东西接过来，他给提回厨房。菊花大姐说：“今天咋下来的这么早？”
晓婉微笑着说：“今天有一件事和大家商量。”菊花大姐给盛了两碗南瓜粥，拿了几张葱花饼、两个鸡蛋，让晓婉和杨明明吃。大家围着晓婉，晓婉一边吃，一边说：“我想给大家成立一个合作社，大力发展养殖，顺便把咱们的小杂粮包装后，销往全国。”大家七嘴八舌，刘守仁说：“好事倒是好事，可是去哪里找那么多资金啊？”晓婉说：“成立了合作社，三个月后就可以向银行贷款了，贷一部分，咱们自己筹集一部分。”冯二贵说：“要是能养殖，大家三年就翻身了，我做梦都想养一群羊。”陈冉也说：“咱们这搞养殖最好了，哪道沟也有泉水，你看看那些草长得多袭人，有半人高。”
晓婉说：“树仁大哥、三平大哥，还给咱们做财务，社长大家选，现在需要启动资金，大家按股份投，人人都是股东，年底分红，一股5000元，多投多分，少投少分，实在没有的也可以，我们可以通过在合作社劳动获取报酬。今天上午大家就选出社长，方便入股的就可以入股了。”
杨明明悄悄对晓婉说：“成立合作社，应该和靳二生说一声，要不你寸步难行。”晓婉说：“当然要说，他入股我们也欢迎。”晓婉也懒得去家里找他，直接打通了靳二生的电话，把成立合作社的事和靳二生说了一遍，靳二生对成立合作社的事很感兴趣，说：“入股我就免了，我可以当社长。”挂了电话，晓婉骂道：“真是厚颜无耻。”刘守仁也骂：“真他妈不要脸，他假如当社长，我们绝对谁也不参与。”别人也附和。
晓婉说：“谁当社长不由我，也不由他，大家自己选，每年选一次，大家轮流当，谁有能力谁当，谁能带大家致富谁当。”
周树仁说：“我们都选你。”大家也一齐高声说：“我们都选你。”兵兵声音最高，还举起了拳头，说：“选你，选你。”晓婉觉得，第一年自己当也行，等合作社步入正轨后，再选村里人来当。晓婉点头说：“好，第一届社长就由我来当，明年的今天，我们再选别人。”大家鼓掌同意。
一上午，大家东拼西凑，仅有9人入股。有十几人和晓婉说：“你先给垫上，我们秋收下来给你。”中午吃饭，晓婉愁眉不展，一句话不说。岳阳端着碗过来，挨着晓婉坐下，岳阳笑着说：“今天，我还动员我们村的人也成立一个合作社，没一人响应，我的人格魅力咋那么差？”晓婉看着岳阳没有接他的话，冥思苦想着，过了好久才说：“你也入点股吧？”岳阳被晓婉逗笑了，说：“你这是变相借钱啊！我那钱还攒着娶媳妇了。”晓婉叹了口气说：“那算了。”
晓婉回到宿舍，翻来覆去睡不着。突然收到一条微信，是岳阳发来的，岳阳转来5万元，说：“入10股吧！但有个条件，你得给我介绍个媳妇。”晓婉高兴的差点跳起来，赶忙回复，说：“谢谢兄弟，媳妇的事包在我身上。”晓婉又补充说：“对女孩有什么条件？”岳阳说：“像你一样善良。”
在回城的路上，晓婉看着杨明明，对杨明明说了许多成立合作社的前景，要是经营好，一股一年最少可以挣1万。杨明明笑着问：“你不是想让我也入几股吧？”晓婉点头道：“你太聪明了。”杨明明说：“给你讲个故事吧！一只小白兔在森林迷路了，它走了好多天，终于遇到一只小黑兔，小白兔问，回家的路怎么走？小黑兔说，你让我舒服一下我告诉你。小白兔又走了好多天，遇到一只小灰兔，小灰兔也说，你让我舒服一下就告诉你，过了几个月，小白兔终于回家，小白兔生下一只小兔，你说，小白兔生了一只什么颜色的兔子？”晓婉不解地问：“什么颜色？”杨明明说：“你让我舒服一下，我就告诉你。”杨明明哈哈大笑。晓婉骂道：“你上辈子肯定是头种猪，怎么时时刻刻想着那啊！”杨明明也不生气，嬉皮笑脸地说：“让我入股，除非让我舒服一下。”晓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