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谁做的,我只要结果。”李谊的神色依旧狠辣,“太子妃的事情,你多留意就是了。”
他要的结果很简单,萧静言不可能留下孩子。
“太子和郑瑛对你我提防得很,我是再近不了她的身了。”柳芾对此担忧道。好几次她要靠近萧静言,要么是萧静言躲过了,要么是郑瑛直接送客。
所以她才希望李谊可以借这次流言大做文章,就算除不了郑瑛。也能让太子对郑瑛心生疑虑。
可是他竟然什么都没有做!
相反的,李诵依然信任郑瑛,甚至把太子妃的小产暗自交给她去查,萧静言自然也就跟着愈发相信郑瑛了。
再然后,事情就查不下去了,于是定性成了意外。
“是时候想办法先除了郑瑛了。”李谊琢磨着,说道。
闻言,柳芾不齿地哂笑道:“郑瑛把矛头指向我的时候也不见你着急,现在她动了萧氏,你就开始上心了?”
“你安分点,他们又能对你怎么样?”这是他今天第二次警告柳芾了。
言罢,他便转身朝丹凤门去了。
“恭送舒王殿下!”
身后是响亮的一句恭敬,仿佛这样就真的掩人耳目了。
风轻云淡,此时的长安城显得格外寂静,初九的渐盈月在露白一样的夜色中变得明亮起来。
“王妃,殿下回来了。”
芙娘的一声叫唤让坐在膳桌旁的韦妃提起神来,见了李谊进来,才面露悦色,问道:“今天怎么去了这么久?”
“外交回鹘事繁,自然要议得细些。”他淡淡地解释道。
“陛下还让你去?”
“是。”随后李谊便坐了下来,旁边侍从开始布菜。
“什么时候启程?我好帮你预备东西。”
“不急,”他对这些菜食无甚兴趣,自己斟了一杯酒,“过了中秋再去。”
晚饭都是刚呈上来的,还是热的,韦妃劝道:“殿下还是先吃几口饭再喝酒吧,空腹容易伤身。”
杯中的酒才刚饮尽,就听了这个闲话,李谊淡淡瞥了她一眼,听到了当做没听到,然后继续斟了一杯。
遭到无视,韦妃有些尴尬,不再言语。
近来河北局势动荡,朝野人心起伏,他肯定也为此忧心。
“王妃,药熬好了。”晚饭之后,芙娘端来了一碗药。
“还烫着,先放一会儿吧。”韦妃看着热气腾腾,说道。
“什么药?”李谊闻着药味,心里已经觉得苦了,问了一声。
“昨天夜里风凉,犯了头疼,不是要紧事。”韦妃风轻云淡地解释着,这种小病本来她也没放心上,是芙娘一定请了太医,还给她熬了药。
他闻言,道:“秋日干燥风大,是该好好注意身子。”
“殿下说的是,”韦妃走进他跟前来,知道又有了说话的空隙,一面给他宽衣解带,一面说道,“刚才劝你不要吃酒,殿下也应该听进去才是。”
他还是不作声。
韦妃暗自垂下眼眉,不知道啰嗦了这么几回他是嫌烦还是真的会听进去。
“殿下身上佩的玉怎么不见了?”才解下衣带,身上的物件都还齐全,只是腰间的玉佩不见了,遂有此问。
听她这么一问,李谊也才注意到,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掉的,说道:“也许是今天不小心碰掉了。”
“我看殿下常带着,丢了怪可惜的。”
“一块玉又不是什么稀罕物,丢了就丢了。”他不以为意的,心里觉得平常,一直带着只是出于习惯罢了。
“是。”韦妃也觉得自己伤情了,王府里什么样的好玉都有,换一块就是了。
“只是那玉的穗子我瞧着精致,丢了确实可惜。”末了,李谊补充道,听上去好像有一层惋惜之意。
“穗子哪儿有玉金贵?”初听韦妃只觉得他的关注点清奇,廉价之物满大街都是。
顿了一会儿,她才明白过来他的意思,那玉穗是她做给他的。
她的心倏地变得紧张狂热,眼睛羞涩,不知望向何处,缓缓道:“殿下若喜欢,我明儿再做一条给你。”
李谊的眼神温和起来,他对这个回答很满意。
“身子不好就先睡吧,我先去了,不必等我。”他说。
为朝政奔忙一整天,是该好好沐浴梳洗了。
李谊走后,韦妃开始在柜子里翻找起来,她的穗子一直都有,只是她不知道原来他是在意的。
“芙娘,你去库房里找一块新玉,要最好的,系上这个,明天殿下出门的时候给他带上。”韦妃脸上欣喜,吩咐道。
八月初十,早晨。
萧静言好想赖在床上不起来,她不想回宫去了。
为什么一定要规定宫嫔规规矩矩地待在那里哪儿也不许去?皇家媳妇这么难当怎么还有这么多人上赶着去?
“太子妃,我们该回去了。”
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