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华阳为五皇子向皇上求娶赐婚的事而愁眉苦脸。却不知道,在谦国公府,有人因这事而伤心欲绝。
这个人,正是谦国公府二小姐钟奕敏,五皇子齐安承的表妹。
钟奕敏从情窦初开之时,一颗心就全部落在了五皇子身上,满门心思都想着长大了嫁给她的表哥五皇子。她也一直以为,自己能够嫁给他。
毕竟,姑母淑妃娘娘从来都将她当成未来儿媳来看待,五皇子倚重她父亲兄长,对她也一直都很好。可谁能想到,五皇子转头就去向皇上求娶木华阳?
伤心哭了足足两天的钟奕敏,终于还是不甘心,让丫鬟给她梳妆打扮,国公爷和国公夫人还以为女儿这是想通了,很是开心。却不想,钟奕敏是要进宫,找她姑母淑妃要一个说法。
国公夫人苦劝也劝她不住,便要陪她一起去。
钟奕敏不肯。“娘,女儿想要姑母一句实话,这些年,姑母都拿女儿当儿媳看待,如今表哥为何却要娶别的女子。娘若与女儿同去,姑母必定会为了母亲的颜面,而用那些无关痛痒场面话、客套话来搪塞,女儿听不到事实真相,就不会甘心。娘,让女儿自己一个人去。”
国公夫人叹息一声,只得随她。她倒是真希望,女儿从此能死心,不再惦记五皇子。安安心心嫁给寻常世家子弟,做个当家主母,可比当皇子妃省心太多了。
钟奕敏进了宫,就直奔淑妃的宁安宫。
彼时,五皇子正在宁安宫与淑妃商量如何让父皇答应赐婚的策略,却听见外头宫女进来传报说表小姐来了。
淑妃母子对视了一眼,都明白钟奕敏因何而来。
五皇子指了指旁边大屏风,道:“母妃,儿子先去避一避。”
“快去吧。”
随即,淑妃整了整衣襟,端坐于椅子上,“让她进来。”
不一会儿,就看见钟奕敏端雅款款地进来,姣好的面容上虽然施了脂粉,也还能看出来状态不是很好,一双丹凤眼还微微红肿。
“奕敏拜见姑母。”
“快起来,不用多礼。”淑妃像往日一般慈爱热情。
“敏敏好些时间没有来看姑母了。”
抬眸,钟奕敏已经泪流满面,“姑母,表哥真的要娶别人了吗?”
淑妃见她梨花带雨的模样,亦是心疼,“敏敏,你表哥也是迫不得已。”
“表哥亲自去向皇上求赐婚,如何是迫不得已?”
淑妃拍了拍她手背,压低了声音说:“你表哥,需要有将士拥护,需要军权,华阳郡主的父亲手里有十万大军。敏敏,你是聪明的孩子,姑母说这些,你可明白?”
钟奕敏似懂非懂,但是有一点她是听清了,就是五皇子对木华阳并没有情意,求旨赐婚,不过因为别的目的。
“姑母,那表哥心里,有奕敏吗?”她目光切切。
“傻孩子,当然有了,这些年,姑母一直把你当儿媳看待,你表哥也很喜欢你,若非不得已,他又怎会忍痛求娶别人?”
钟奕敏心里好受了一些,“表哥所谋求,奕敏也略微知道,奕敏理解他的不易,但是表哥就这样抛下奕敏的一片情意,不给奕敏一个交代吗?”
“敏敏,你表哥也为难,不知如何跟你讲,也不知怎样面对你,更怕让你伤心。敏敏,你是个好孩子,是承儿没有福气,你忘了承儿吧。”
她从懵懂知道男女情爱开始,就喜欢上了五皇子,这些年一颗心都扑在五皇子身上,别人她看都不看一眼,又岂能说忘就忘?这些年的时光和少女心事,让她如何割舍?
“姑母,我做不到。”
“敏敏,姑母也曾私心想过,等你表哥羽翼渐丰,地位稳固,让承儿娶你为侧妃,全了你和承儿的情意。可是姑母又知道,那样太委屈你了,更不知道会到什么时候才能给你安稳,而且,我钟家女儿,又岂能为人妾室。因而,姑母就把这心思掩下来了。”
“姑母。”钟奕敏忙说:“姑母,奕敏愿意,奕敏不觉得委屈,只要表哥心里有奕敏,奕敏愿意等,即便是妾室。”
“敏敏,不行,太委屈你了。再过几天,就是你生辰了,姑母会让你父亲从京城世家公子里挑出一个极好男儿,做你的未来夫君。”
“姑母,我不要,我只要表哥。”
“听话,敏敏,回家去好好想想,姑母也为你好好筹谋。”
说完,淑妃便叫来贴身宫女:“碧秋,好生送表小姐回府。”
“姑母……”
“敏敏,姑母是为你好。”淑妃既严肃又充满爱怜。
钟奕敏不甘不愿,可是世家小姐的矜持让她又不敢大吵大闹,只能委屈地向淑妃行礼告别。
淑妃拉着她的手,将她扶起来,又低声叮嘱道:“敏敏,你表哥的这些图谋,除了你姑母没有跟任何人说,姑母是将你当成了最亲近最信任的人,才与你全盘说了。你回去,不能跟任何人透露,包括你爹娘兄长,一定要守口如瓶。敏敏,你可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