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雁翎缓了好一阵,回神过来便问,“这边的市场有胭脂水粉和修胡刀具卖吗?”
这一问把三个少年问懵了,胭脂水粉好理解,修胡刀具?旁边这路公子都没留胡子啊,还需要修胡子的工具吗? 疑惑归疑惑,向导少年还是回答了,“有。” “那就走,先买了这两样东西,再去南边找绝艺门。”李雁翎说。 很快,两种东西都买到了,女士化妆品店很好找,男士修理胡子的刀具的店是不存在的,给人修理胡须的店铺兼卖这东西。 在这方世界,有人留胡子,有人不留,但留胡子的人也一样要修剪胡子,修剪出一个自己满意的形态。 看这些刮胡子的人,路远突然想起一个趣谈,他原时空某位对服饰研究做了不小贡献的著名作家考证过,古代不留胡子的人一样很多,众多的古代雕像壁画卷画都能印证。 想到这里,路远又不禁开始观察周围人的服饰。 反正这会儿也没别的事可做。 三个少年在前面带路,路远和李雁翎跟在后面,一路前往南门附近武馆扎堆的片区。 这一路上,李雁翎再没说一句话。 三刻钟后,一行人到了南门附近的街市,小型的武馆都在这里。 结果再次让人失望。 一条街走出头了,也没看见哪一家挂了绝艺门的牌子。 要么,绝艺门已经不在梁城了,要么,干脆已经关门了。 路远开口道,“找人打听打听吧,总要有个结果。” “嗯。”李雁翎点头应声。 一行人碰了几次壁,就那几家女武馆,不是不想搭理,就是直说不知道。 最后,反而是一家男武馆的一位男教习过来和两人说起了关于绝艺门的事情。 三年前绝艺门搬来南区,虽然老馆主已经去世,只剩三个二十来岁的女弟子,但一开始,绝艺门的生意并不差。 “南区东边很多富贵人家,一些年轻女郎还是很愿意跟年轻漂亮还很厉害的女人学武的。” “但没多久,绝艺门的生意就变差了,因为她们真教。” “富家女只求内功入个门,有一副好身体,青春美貌保持得长一点而已,顶多在学几手逃跑,防身的招式。说到底,有些富贵之家的女的又不必靠武功出头,就是提升一下,好将来嫁人的时候多点可以说道的。” “她们哪儿吃得了练武的苦啊。” “不过,过了几个月,绝艺门的生意又转好了。” “到底是年轻人观念转变就是快,她们三个改变了教学策略,开始教一些好学好练还好看的东西。” “但又过了一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据说是三人之间闹了矛盾,然后就关门了。” “唉,女人就这样,莫名其妙的。” “关门之后,三人就分开了,大师姐现在不知道在哪儿,两个师妹现在在一个女官家里当门客。” 男教习一边回忆一边说。 他一方面对三个女人有些另眼相看,另一方面又说女人就这样。 不过,李雁翎对此完全不在乎,她只关心整体,“这个女官的住处在哪儿?” 中年男教习往东一指,“你们过了桥,继续一直往东走,看到门口挂着一块‘忠贞勇烈’的牌匾的,就是那位女官的家宅。” 门匾怎么写,规定那是一套一套的。 不过,如今高低算个乱世,大大小小的都督不说随处可见吧,那也是数不过来了。 但是,稍微讲究一点的人还是不会直接在牌匾上写个姓氏加个府,什么第,那太俗,太没格调。 像是李雁翎她家的大门的门匾上甚至都没有李这个字,而是“沐阳显英”,地名加一个带有什么典故的词,就是她们这种世家的门匾的标准格式。 一些豪强或者新贵,就写点好词,也不会有姓氏。 “周围就只有她这一家忠贞勇烈,放心,不会错。”男教习又强调了一句。 李雁翎拿出一盒修剪胡须的刀具,微微躬身,双手递出,“劳烦先生解答,一点薄礼,不成敬意。” 男教习也不矫情,象征性推辞了一次就收了,“两位,鄙人刘义庆,有什么疑问再来找我便是。” 一行人离开南区,向东而去。 过了桥,不到一刻钟,地方到了。 李雁翎数了二十个铜板,“钱拿好,你们可以走了。” 三人连连感谢,然后揣好钱,走了。 路远上去敲门,不一会儿,门房过来开了个门缝,迅速打量了一番路远的穿着神态,一下把门拉大了,语气相当恭敬,“敢问这位公子可有名帖?” 路远摇头,“我们是来找人的,在两位在府上做门客的女士,一位姓徐,一位姓难卢。” “哦,这个啊。”门房一听就明白了,“两位稍等,我去通传一声。” 梁城内外不乏胡人,但难卢是一个胡人里都少见的姓氏,自然不可能搞错。 过了一会儿,大门再次被拉开,两个女子出现在了路远与李雁翎面前。 一个和李雁翎差不多高,一米六五上下,面容清丽秀气,丹凤眼,但是一对眼珠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