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罗天赐淡淡一笑,说道:“鉴海前辈,之后的事情,只怕便是重点了。”
鉴海说道:“不错......师父圆寂了七天之后,便举行了佛家的仪式,坐化、取舍利子......这舍利子想必你们也知道,便是大凡咱们佛门中有大德行的高僧圆寂坐化之后,在他的骨灰之中都会找到一些五彩斑斓、状若宝石的东西来------这便是舍利子了!若说以往我们每次取舍利子,少至三四颗,多至数十颗,那是要视乎圆寂的那位高僧生前的功德而论的......我师父圆玄大师坐化之后便取出了二十三颗之多!唉,可惜那时候我已被恶鬼迷住了心窍,看着师父的遗骨也没什么悲伤感觉。师父坐化仪式过后,再过三天便要举行封禅大会,要推举少林派的新任掌门方丈......对于那时候的我来说,这可才是重头戏呢!”
这时鉴海眸子里的光芒更炽,他略作停顿,又再说道:“到了封禅大会的当天......那情形至今我还记得清晰,那天我一说出师父临终前决定将少林掌门之位传予我的时候,嘿嘿,那场面便好像立时炸开了锅一般,当中跳得最急的便莫过于法兆你的师父了!”
鉴海狠狠的瞟了法兆一眼,复又说道:“话说那时有资格去争这掌门之位的,除了我之外,也就只不过区区六人而已!这六人分别是------圆德、鉴耀、鉴渡、鉴谛、鉴正、法性。其中六人里面,论辈分资历当数圆德师叔最高!可惜那时候他已经八十有三,身子骨儿向来也不大好,他要当掌门只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而资历最浅的法性------也就是如今的少林掌门了,他人其实挺干练,武功底子也相当不错,在少林‘法’字号弟子里头已算得上是表表者了,不过当年他也才三十岁不到,如果这样年轻便当了掌门,只怕‘圆’、‘鉴’二辈的一大帮糟老头儿定然不服,因此上,他也被排除在外了;然后,鉴渡、鉴谛、鉴正这三人资历都颇高,武功勉勉强强也算得上乘,不过处事过于平庸,所以也不是掌门之位的首选之才!这样,剩下来的实际上就是我与鉴耀二人之争了!
哼哼,其实说到武功,老衲可是从来也没有将这鉴耀放在眼里过。不过这家伙却也并非一无是处!论到狡诈伪善,这贼秃是胜过我的!首先这奸贼佛经学得比我好,讨得不少上代僧人的欢心;加上平时他的为人十分圆熟,寺里大大小小的僧人无不被他打点得妥妥帖帖......如今想来,兴许我师父临终前也是受了他的蛊惑,方会突然改变初衷,推举了他为新任掌门!哼,苍天实在不公道,竟让这杀千刀的狗贼秃早死了这许多年,否则,我若有幸逃出这里,定要将他剥皮拆骨,教他永世不得超生!”
鉴海这句话说得咬牙切齿,言语之间充满了极深的怨毒!法兆听得他辱没自己师父,立时又感到怒火中烧,虽然心中对他颇畏惧,可是也禁不住向他怒目而视,眼中像要喷出了火来!
罗天赐与杨星宇这时都不禁苦笑摇头,二人心中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一块:“都道有人的地方便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便有争斗,这永恒的真理竟连禅门正宗的少林寺也不能例外!想不到号称武林正道之翘楚的少林派,内部为了权力、名利的争斗,其阴鸷险恶的程度丝毫也不亚于俗人!”
罗、杨二人正自想着,又听得鉴海这时说了下去:“鉴耀那厮当时首先向我发难----他说少林派历代以来,但凡上任掌门方丈圆寂之前,都必会拟下一道法旨,将推举好的新任掌门以及属下各护法的名字写在法旨之中,如今却为何圆玄方丈的做法与以往大相径庭?他又说掌门人这职位关系着少林派数千弟子将来的兴衰命运,却又如何只单凭我的一面之词,便草草率率的决定下来?
鉴耀那厮这话说将出来,立时便得到了许多人的附和......要知道老衲平素做事果敢决绝,从不喜欢那些劳什子的中庸之道!哼哼,俗话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正因这样,却也得罪了寺里的不少人!再说了,觊觎这掌门之位的可不止鉴耀一人,鉴耀这厮既然敢于出头,那些人便自然顺势对我群起而攻之了......”
这时只听杨星宇忽然打断了鉴海的说话,说道:"鉴海前辈,你说那鉴......鉴耀师父人缘比你好,又说其余人均对你猜忌排挤,然而按理前辈你也应该有不少嫡传弟子又或是同宗师兄弟罢?那他们又为何不站出来为前辈你说几句话呢?”
鉴海顷刻间脸上恨意又现,半响,蓦地说道:“徒弟?徒弟我是收得不少,却有有什么用......哼,这些见利忘义、见风使舵的徒弟,实在有等于无!嘿嘿,小子,你也不要问那么多了,听我说下去好了!”
杨星宇知道自己的说话又再触动了鉴海的痛处,当下微微一笑,不再说话。只听鉴海又继续说了下去:“鉴耀向我发难后,紧接着鉴渡、鉴谛、鉴正三人也加入到他的阵营里去了。他们七嘴八舌的指谪我,说我平素专横跋扈,欺压同门;如今又假传法旨,欺瞒佛祖诸神,更是罪不可恕!我当然是极力争辩,可是一张嘴终究敌不过他们人多......最可恨的是,我座下的弟子这个时候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