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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书君 > 历史 > 权衡权之传 > 正文 第四十五章 嫌隙难释1

凌寒现身帐中,薛运起身相迎。

凌寒立于一隅,叹曰:“穷陬之地人微言轻,怎敢劳上将相迎?”

薛运道:“时蒙国师搭救,未及言谢,还望国师见恕。”

凌寒道:“化外之人平添罗乱,只盼将军勿罪。”

薛运闻言道:“国师何故恼怒?”

凌寒道:“我族兵微将寡虽不足道,然两家并力抗敌,理当以诚相待,贵部进兵山下,竟无半点音讯,将军怎可如此轻视凌寒?”

薛运道:“国师屈煞薛运,沙场之上薛某连声呼唤,却不为与国师报讯?”

凌寒道:“将军好诚意,劫后余生仍不忘戏谑。”

薛运道:“不然当如何?国师行踪诡秘,薛某有心求援,却往何处拜访?”

凌寒道:“将军过谦,贵部朝兢夕惕豪发不遗,区区一山之间怎会不知我军行踪?”

薛运道:“国师过誉,莫道一山之间,薛某营帐之内国师来去自如,光天化日,我军可有一人察觉?”

凌寒语塞,薛运笑曰:“驽马铅刀之辈,身处虎狼之穴,存亡只在一线。今夜若无国师相助,某等性命安在?全军安危只在国师指掌,焉敢有不敬之意?”

凌寒笑道:“莲花妙吐,确是九州无二。今日之事实属侥幸,将军说定坚守不出,而今贸然下山却为何故?”

薛运笑道:“说来惭愧,薛某贪功,只求一胜。”

凌寒道:“将军从戎二十载,何曾计较于一时之胜负?凌寒一片真意,为何难换将军一句实言?”

薛运沉吟半响道:“薛运并无隐瞒,此役必当争胜。”

凌寒道:“凌寒不解。”

薛运道:“在下于此虚张声势,焉能示弱于人?”

凌寒道:“示弱又能如何?”

薛运道:“说来惭愧,却怕敌军将弃薛某于不顾。”

凌寒道:“大张旗鼓,盘踞深山,佯动疲扰,牵掣拖延,趋害避利,自求祸端,将军用意,可如凌寒所言。”

薛运干笑一声道:“国师直言不讳,在下羞惭无地。”

凌寒道:“将军可知此举凶险?”

薛运道:“周旋于虎口,焉能不知凶险。”

凌寒道:“却要周旋几时?”

薛运道:“依战局而定。”

凌寒道:“可是待安国殿下亲征?”

薛运不语,凌寒又问:“不知安国何时出征?”

薛运不答,凌寒又问:“郡西已然沦陷,郡东诸城羸弱不堪难以据守,大军进退必有所倚,想必要待平远将军取下泉阳城,确否?”

薛运道:“薛某委实不知。”

凌寒道:“雷烈用兵素来谨慎,却待东夷缠斗于足下,其方肯进兵泉阳,确否?”

薛运道:“薛某委实不知。”

凌寒道:“东夷大军十余万,将军以虫臂拒辙,岂非自寻绝路?”

说话间,薛运面色蜡黄虚汗直流,凌寒见其肩头似有血迹,问道:“将军可有伤在身?为何不唤医官诊治?”

薛运道:“皮肉之伤,概无大碍。”

凌寒道:“凌寒略知医理,可容一试否?”

薛运道:“区区琐屑,敢劳国师尊驾。”

凌寒道:“却怕凌寒手段不济倒添罗乱?”

薛运道:“在下不敢。”

凌寒又道:“或怕凌寒心怀不轨加害将军?”

薛运道:“在下不敢。”

凌寒道:“却怕凌寒用心不纯亵渎将军?”

薛运起身施礼曰:“既蒙国师厚意,薛某安敢不从。”

随即转身解衣道,“恕某失礼。”

凌寒紧锁双眉凝视良久,薛运道:“不知伤势如何?”

凌寒道:“脊背之伤尚可,右肩伤痕委实罕有,却似野兽撕扯所致。”

薛运道:“国师慎言,此乃夸娥神裔所赐。”

凌寒笑曰:“神力果非寻常,虽未伤及筋骨,然创口极深,易染疮毒,当谨慎处置。”

薛运道:“有劳国师施为。”

凌寒取过背囊,内置刀、钳、钩、针,一色亮银,又煮些许清水,与薛运道:“今须除去死肌,另敷创药,以针线缝合,将军可忍痛否?”

薛运道:“千窟山下遍体鳞伤,薛某可曾呼痛?”

凌寒叹曰:“将军仍不忘旧怨。”

转而取过一锦囊道:“当先服此药。”

薛运接过道:“此物可是芹菱?”

凌寒道:“将军好眼力。”

薛运道:“服下芹菱,便要睡去。”

凌寒道:“一梦醒来,却无煎熬。”

薛运道:“国师小觑于我,无须此药,烦请放手施为。”

凌寒见状亦不勉强,令薛运俯卧榻上,将械具置于沸汤逐一煮沸,即刻动手,两刻过后,处置妥当,但见薛运汗如雨下战栗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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