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毛,诸般机巧尚须研习。”
仓颉曰:“此物乃雷烈所创,虚实强弱在其指掌,以此制敌,实非上选,况此物可抵弓矢,然于谷口石闸却难作为,望主君三思。”
刑天静思片刻,与巧工道:“似玉蜀这等地势,还有何良械可用?”
巧工曰:“若依山谷地势,虎盾、板胥、甲威皆可一试,然于谷口石闸,却非云梯、战塔不可,两者兼具之械,属下委实不知。”
刑天闻言,笑而起身,至巧工身前,单手扼其喉曰:“汝敢戏耍于我?”
巧工死命挣措,然气息阻隔口不能言。仓颉上前劝曰:“主君息怒,此非匠人之过。”
刑天听而弗闻,收拢五指与巧工曰:“汝知死乎?”
巧工面色紫青,气息奄奄。
仓颉跪地谏曰:“华夏匠人为我军所俘者甚少,似这般技艺者更为罕有。此人自投军中,尽忠竭力,实无二心,望主君三思。”
刑天神色狰狞,见巧工口流黏涎,气若游丝,忽而松开手掌,弃于地下,背身语之道:“我再问你,有何军械可夺玉蜀?”
巧工瘫软于地,喘息半响曰:“属下委实不知。”
刑天道:“推出斩之!”
仓颉止之曰:“主君稍待,我料巧工未有欺瞒,实乃技穷。”
山具司笑曰:“若非军械之利,敌军倚何夺占玉蜀,营盘坚固如是,莫非神兵天助?”
仓颉起身曰:“君可闻云中鹰之名?”
山具司曰:“国师此言何意?”
仓颉道:“披胄扶胥乃出雷烈之手,然此役另有云应一军。”
山具司道:“那便如何?玉蜀险峻,纵有百万之兵亦难取之。”
仓颉道:“昔日华夏内乱,云应率军倚绳索自武山断崖而下,直捣敌营。自此一役,军中皆以云中鹰呼之。此人行事悍勇,前番败退幔虚,一月杳无音信,今或故技重施,借断崖而下,来至营中。雷烈一部于外策应,诱樱胥出兵,云应趁隙夺占营盘,关闭石闸。守军困于谷中腹背受敌,故而全军尽殁无一得脱。”
山具司笑曰:“如是说来,太宰当亲历此役。”
仓颉道:“狂瞽之言,妄自揣度,玉蜀余粮不过千石,敌军舍死相争,只因红泥之困。薛运粮尽,定要出关,此乃当务之急,望主君明鉴。”
山具司道:“为此华夏匠人,太宰可谓费尽心思。”
仓颉道:“无此华夏匠人,红泥一役如何应对?”
刑天立于帐外,冷笑一声道:“我军于此鏖战数月,清水久攻不下,泉阳一片焦土,红泥玉蜀得而复失,除郡西尺寸之地,只今一无所获,尔等知耻乎?”
众人无语,刑天回身道:“损兵折将,数以万计,进退无倚,首尾狼狈,尔等知罪乎?”
众人无言,刑天愤懑而去。
是夜,洛坤遣人来报,雷烈率军突袭。刑天不以为意,仓颉劝曰:“红泥一役事关要害,战局成败皆系于此。”
比及天明,斥候又来报曰,雷烈另遣人马送粮百石于红泥关下,洛坤忙于迎敌无暇旁顾,薛运趁隙出关,得粮而去。
仓颉叹曰:“此乃敌之本意,红泥粮困已解。”
刑天略显懊恼,亦无多言。
翌日天明,刑天下令撤兵,待回大营,集结兵马叩关猛攻。
薛运已脱粮困,全军士气正盛,愈战愈勇。
仓颉道;“再战恐乱军心,军械明日可就,当缓和攻势以利部署。”
刑天不从,强攻如是。厮杀整一日,至次日黄昏,攻势稍缓,刘洵与薛运道:“急切如是,却是要做甚来?”
蒋甫道:“想必山中大军已至,敌军形同困兽,故舍死相搏。”
薛运道:“军械耗损如何?”
蒋甫道:“刀剑戈矛尚可,矢石火油将尽。”
薛运观敌军变换阵列,中局开敞两翼坚固,与众人曰:“战塔将至。”
各部闻讯,分头部署。俄尔,箱车一队,云梯两架列于阵前,薛运叹曰:“果不出所料,却是花豹军中走脱匠人。”
蒋甫道:“各处部署停当,且待将军号令。”
薛运道:“人事已尽,且看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