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顾忌礼数稍显矜持,待美食接连而至,且放开襟怀大快朵颐。俄而,县丞又遣歌舞娱兴,红粉青蛾,袅娜聘婷,凤吟鸾吹,歌莺舞燕,薛运左拥右抱,纵情狂歌曰:“花枝窈窕兮,夭夭嫣红,花飞如雪兮,袅袅绝世。”
众人击节唱和,尽享欢愉。比及夜深,县令劝曰:“将军一路劳顿,今夜当早些歇息。”
薛运道:“得此良宵,薛某委实不舍。”
陆潘道:“将军如若不弃,且在敝县多留几日,也容某等一表心意。”
薛运道:“既蒙盛情,薛某觍颜不却,我等酒醉,今夜欲留宿府中,不知意下如何?”
陆潘道:“将军何出此言?下官求之不得。”
县丞命舞娘歌姬阵列一行,与薛运道:“不知选哪位佳人陪宿?”
薛运审视片刻,喟然叹曰:“人言九州争芳,无过脂凛娇娘。今日得见,果非虚传也。”
陆潘道:“恕下官不惭,若说九州绝色尽在脂凛,却委实言重。然天下姝丽得占八分,当不为过。”
薛运赞曰:“温婉驯良,色艺绝伦,实乃鸾翔凤集所在。”
县丞道:“将军过誉,今夜仓促之际难免疏忽,明日另有绝色上品侍奉。”
薛运又看姝丽,赞叹几声,与关弦道:“哪位佳人合你心意。”
关弦道:“小弟已有妻室,却无非分之想。”
众人闻言大笑不已,薛运道:“何人问你妻室?犹充清正之士?昔日女闾之间任凭摆布却怎说?”
众人闻言又笑,关弦满面羞惭,愧不能当。薛运又道:“公等犹不知薛某性情,脂凛佳人虽好,然难比丈夫俊美。”
转执陆潘之手道:“七尺伟岸之躯,冠玉之貌,如戟之髯,英姿如是,却令薛某一见倾心。”
此语一出,四座骇然,陆潘惊愕失色,无言以对。薛运又道:“薛某今有意与君同寝,不知意下如何?”
陆潘大骇,慌曰:“不知将军雅好,先前未作部署,下官年老不济,且着几员清秀后生侍奉将军如何?”
薛运道:“后生却有何好?毛羽未丰,青涩未泯,怎比陆兄持重练达。”
陆潘哀道:“下官委实不堪此任。”
薛运道:“陆兄无须多虑,良宵苦短,且开怀享乐。”
言罢携陆潘之手,拖入卧房。
是夜,二人同床而眠,薛运酒醉又添乏困,沾枕即刻入梦。陆潘和衣而卧,片刻未敢合眼。四更时分,门外忽来犬吠之声。闻薛运鼾声如雷呓语不断,陆潘小心起身,蹑足潜踪,来至门口,忽闻身后酒气甚浓,但见薛运抚其肩曰:“陆兄何去?”
陆潘大惊,魂飞魄散,平定半响曰:“溲溺去也。”
薛运道:“薛某亦有此意,何不同去?”
陆潘闻言,奋力挣措曰:“此甚为不便,将军可先去,下官不急此一时。”
薛运一把扯过曰:“陆兄有何难言之隐?却不能赤诚相见。”
言罢拖拽陆潘推门而出。但见门外一众军士各执刀斧团团围定,见县令紧贴薛运,一时无从下手。薛运见县丞亦在其中,且笑曰:“此乃何意?”
众人进退两难罔知所措,县丞亦无言以对,僵持半响忽闻薛运道:“可同去溲溺否?”
县丞沉吟半响,干笑曰:“正有此意。”
薛运道;”
劳烦引路。”
县丞无奈,且引众人同往后院茅厕,数十人立于院中,面面相觑。薛运道:“且待甚来?何不一解而快?”
县丞曰:“尊卑有序,我等岂可僭越。”
薛运道:“如是说,当长者为尊,陆兄却当占先。”
陆潘慌曰:“卑职人微望轻,将军当居首也。”
薛运闻言笑曰:“既如是,恕薛某不让。”
言罢背过身去,解下衣带,便于乱草之中如厕。县丞观之,目视军士,暗示动手。一人颇有胆量,举刀直扑后心,将至近前,忽见薛运一把扯过县令正挡在身后,军士惶急收刀,然脚下止步不及,一头撞上县令。薛运整理衣衫,转身视之,但见军士满脸惊慌,倒提单刀立于身前,且笑曰::“急不可耐乎?”
转与众人道:“汝等急否?”
众人皆无语,薛运与县丞道:“诸君焦急如是,却何计尊卑先后?当一解为快。”
县丞闻言道:“却如何一解为快,还望将军指教。”
薛运自军士手中取过单刀,一手扯过县令曰:“诸君且听我令,先解衣带。”
言罢横刀于县令颈前,陆潘骇曰:“却等甚来?速依将军之命!”
军士无奈,只得解下衣带,薛运又道:“褪去下衣!”
军士依令而行,薛运又道:“褪至膝下。”
县丞道:“但小解而,而须褪衣于膝下?”
陆潘曰:“且听将军之令,勿复多言。”
众人无奈,皆褪衣于膝下,薛运笑曰:“薛某乏困先回,诸君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