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无支祁率军赶赴春辽,出兵片刻即遭蝉翼武营拦截,薛运早有防备,命关弦率军两下围堵,蝉翼军亦有察觉,稍作接战各自退兵。
次日,薛运、姒平、刘洵、关弦兵分四路前往城下,蝉翼军亦分兵四路相迎,两军各有虚实,姒平以实击虚,得胜而回,薛运以虚击虚,两军周旋半响,无果而终。
刘洵以实击实,惨败而归,关弦以虚击实,仗羊午部署缜密,全身而退。是夜,蝉翼军突袭,薛运率军相抗,激战一夜,借营盘之利勉强退敌。次日清点人马,此役毙敌两千,折损近万,姒平叹曰:“情势悬殊,却比攻城尤甚。”
薛运道:“荒原于毛刹之利,堪比城池。”
自此,蝉翼军日日来犯,薛运全力坚守,不敢轻动。
三日后,薛运唤来匠作监林馥,问之曰:“战车置备如何?”
林馥答曰:“已赶制七十余架,其余三日内可成。”
薛运闻言亲往视之,大赞匠作技艺。俄而召集众人,嘱曰:“我今有要事赶往盟图,往返须五日,营中之事托付诸公。”
言罢唤刘洵、关弦道:“营盘守卫托付于你二人,全军将校听你二人调遣,排兵布防由你二人决断,五日间,营盘断不可有失。”
刘洵闻言笑曰:“但有狮蛮将军在此,我等怎好僭越。”
薛运正色道:“此军命也,五日间营盘如有闪失,休怪军法无情。”
关弦闻言,俯身拜曰:“属下领命,定不辱将军重托。”
刘洵见状亦无多言。薛运又唤林馥,命曰:“自今日起,两万匠人留于营中,寸步不离,早晚各须清点,但少一人,你自提头来见。”
林馥领命。薛运又将粮草、医药、军用诸事部署妥当。转与无支祁道:“狮蛮将军,今有一事相求,不知可愿相助。”
无支祁坐于一旁,似听而无闻,薛运又道:“狮蛮将军,可愿助我?”
姒平在旁唤之,无支祁如梦方醒,起身道:“说甚狮蛮将军,知你是叫哪个?”
薛运正色曰:“今有一事相求,将军可愿助我?”
无支祁满脸错愕道:“今日却是怎地,有何话,但说便是。”
薛运道:“我本欲三日后攻打春辽,今因别有要事,只怕误此战机,将军可愿代劳。”
无支祁道:“却叫我三日后攻城?”
薛运道:“正是此意。”
无支祁笑道:“何待三日后,今日便是良辰,我即刻点兵便去。”
薛运道:“将军少待,此三日间尚须同姒平将军操演阵法。”
无支祁道:“是何阵法,须赶此一时?”
薛运道:“环盾之阵。”
姒平在旁道:“此军阵基本,军士颇为纯属,无须操演。”
薛运道:“非步盾之阵,此乃车阵。”
薛运取阵法之图与二人视之,姒平看罢锁眉曰:“此阵却与步盾之阵无二,而战车迟缓,恐犹不及步盾灵便。”
薛运又取一工法之图交予二人,姒平视之片刻惊曰:“奇哉,此克敌之良方。”
无支祁视之半响,未置可否,薛运道:“攻城之事,但托付二位将军,薛某归来之时,只待公等捷报。”
部署妥当,众人散讫,唯无支祁神色凝重不肯离去,薛运道:“狮蛮将军还有何事?”
无支祁道:“此阵是你所创,何不自行领兵?”
薛运道:“只因别有要务,无从分身。”
无支祁道:“却有何要务堪比攻城?”
薛运道:“事关机密,不便告与将军。”
无支祁道:“纵有要务,五日便返,练兵尚须三日,何不能多等两日。”
薛运道:“战机不容贻误。”
无支祁道:“却是何战机紧急如是?”
薛运静默片刻,忽而变色曰:“追问不舍,汝欲何为?”
无支祁道:“但为知你心思。”
薛运道:“我之心思尽告与你,何须再问?”
无支祁道:“你当真要往盟图?”
薛运道:“诓你作甚?”
二人对视半响,无支祁忽道:“非也,汝欲往敌营。”
薛运闻言,咬唇咂舌怒目而视,半响道:“遭瘟的山猿,便往敌营却又如何?”
无支祁道:“汝寻死乎?”
薛运道:“怎知便是寻死?”
无支祁道:“这般乌鸟形同恶鬼,汝往鬼门去,却非寻死?”
薛运道:“我自有计较。”
无支祁道:“依你阵法,三五日间便可破城,何须挺身走险?”
薛运道:“蝉翼武营未除,纵使城破亦属枉然。”
无支祁道:“你武艺不济,我代你去便是。”
薛运道:“此非斗狠之事,我自有手段脱身。”
无支祁道:“敌骑迅捷如是,你却如何脱身?”
薛运道:“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