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五极之阵,正要集结人马赶赴昆仑。洛神泪亦在他们手中。”
秦衣淡淡颔首道:“你回去跟着,伺机行事。”顿了顿,道,”你最好别再碰她。“隐按住胸口行了一礼,却不置可否:“属下告退。”
他的身影在石殿中缓缓没去,顿时石殿中又是一片清冷。
秦衣看着掌心残留的淡淡血色,怔了片刻,轻轻握紧了拳,又回复成那个高高在上的天衍教主。
“寂。”
“参见主上大人。”寂的身影应声出现在凌乱的殿内,她有些愕然地扫了一眼四周,只道是主上喝了酒,罚了哪个不得力的手下。
秦衣高坐在石座上,沉声低低问道:“情势如何?”
寂伏身禀报道:“属下办事不力,未能阻止那几人与护法大人照面,请主上责罚。”
秦衣淡淡嗯了一声,手指轻叩着扶手,淡淡道:“还有呢?”
“中原人士已知我教意图,目前正调集精英回往昆仑。归鸿、落星防守必然大大削弱,是否要通知灭、伤座使动手?”
秦衣微微沉吟,道:“不必,吩咐他们不可轻举妄动。”思索片刻,道:“你暗中跟着护法前往昆仑。伺机行事。”
“属下遵命!”
秦衣沉默片刻,淡淡嘱咐道:“昆仑高手颇多,你行事谨慎些,莫要让人察觉。”
寂面上掠过一丝异色,恭声应了。已经有多少年,没有听过他语中半分关切了?曾经,那样平和而亲近的教主……如今全身上下都散发着冷漠的气息,再也没有人敢靠近……是因为护法回来了吗?护法她,到底又是什么人?
似乎觉察到自己口气太过柔和,秦衣微微皱眉,拂袖道:“退下吧。”
“是!”寂惊觉自己出神,伏身隐退在空气中。
走进长长甬道,步子中难得有些迟疑。百年前烂熟于心的路径,已有百年未曾踏足了,只怕想起太多过往,自己便再也无法胜任这样冰冷的“教主”一职。
厚重的石门紧掩着,不曾示意,无声地破开了门上禁制。内里正勉强收拾着伤口的人僵了僵,顾不得衣衫不整,翻身下床跪倒在一边。一言不发地合上石门,目光扫过她肩上狼藉的伤口,其中还有他留下的痕迹,不由轻哼了一声,在石桌边坐下:“过来。”
秦九沉默起身,走到他身边,要再伏身跪下,却被他伸手拦住,沉声轻道:“坐下。”见她愣在那里,索性将她一拉到了石凳上。冰冷的桌缘抵住手肘,她下意识地伸手支住,左肩被轻轻一按,他沉声道:“别动。”
也许是因为前科之鉴,手指贴上肩头的一瞬她受惊般重重一颤,不自觉地咬紧了牙关。秦衣微微皱眉,心底暗自反省自己是否做得太过火,语声中却全是命令口吻:“不许动。”
素帕沾着桌上温水拭净伤口处血污酒渍,血痂被融化,伤口中跟着便流下道道鲜血。秦衣未料到她伤得这么重,心下微有歉意。隐说的半点没有错。他怎么可能不心疼。好在血流不急,将药敷上,渐渐就止住。
秦九咬着牙任他施为,左肩绷得僵硬,似乎怕他再一时兴起按下去。秦衣取了纱布要包扎,横竖比划了几下,却有些生涩地不知如何下手,不由皱眉道:“放松一点。”
秦九轻颤道:“是。”却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秦衣皱着眉,有些无奈:“本座在你眼中,这么可怕?”
秦九隐忍地闭上了眼。似乎除了“是”,她已不会说其他的字。
秦衣怕她着凉,解了祭服外袍绕过她右肩裹住她身躯,隐隐觉得她松了一口气。心下暗自恼怒,强压下某种情愫,掌心熨烫上她伤口周围肌肉,缓声安抚道:“哼,看来本座这一番好意,倒是白费了。”
秦九压抑地深深呼吸,将注意力集中在右拳被指甲掐的陷下的掌心上,不去想肩上疼痛,隐隐觉得凉意渐缓,他轻巧地缚上纱布打上结,将她转了半圈,如法炮制右腹的伤口。
“站都站不稳了,还要逞强。你若死了,本座可没有闲心再培养一柄利刃。”口中责备丝毫不含糊,动作却温柔得难以置信。秦九低头看着他修长有力的手指掠过,将冰凉的纱布绕上伤口,眸中缓缓,浮现出一丝奇异的神情。
仿佛回到百年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