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空间里全都是陌生的气息,冷冰冰的,满是敌意。mzjgyny.com
头脑昏沉得厉害,苏锦摸了摸脖子里的金锁,又迷迷糊糊地昏睡了过去,再度醒来的时候天色已微明。他们还在车里,孟婉婷正皱着眉头摆弄一盒牛奶,看见她醒来,顺手扔了牛奶和面包过来,十分冷淡地吩咐她,“吃早饭。”
苏锦没有了恶心的感觉,但是手脚依然有点发软。她没有什么胃口,可是本能地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自己还是不要忤逆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比较安全。何况她也需要食物来补充能量。如果一直手脚发软的话,她什么也做不了。
苏锦默默地吃过了简单的早点,精神也好了许多。她注意到驾驶座上的那个男人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淡淡的目光,微微带一点审视,只是一瞥便又飞快地收了回去。这男人看起来三十上下的年龄,身材很高,也很壮。而坐在副驾驶座上的男人自始至终都没有回过头,就好像她根本不存在一样,漠然的态度与孟婉婷十分相似。司机给他点烟的时候,这男人微微一侧头,苏锦看到了他鬓边的一抹灰白。那似乎是个上了岁数的男人,侧脸的轮廓带着中老年人特有的圆润。苏锦猜测他笑起来的时候应该是个挺和气的人。
天色越来越亮,路上零零星星可以看到一些车辆行人,都是行色匆匆的样子,没有人对他们多加注意。公路并不宽,拐来拐去的也不知通向哪里。道路的两侧是高大的树木,再远处就是开阔的农田,黄黄绿绿的一片。虽然认不出都是些什么农作物,不过眼前的景色还是令人心胸为之一开。
离开t市似乎已经很远了,他们前进的方向则一路向南。大多数的情况下,汽车两侧的景色都十分荒凉,有的地方简直没有路。这样一副逃命的架势令苏锦心里隐隐有些雀跃:他们既然在逃,那就说明有人在追。也就是说,也许明天,也许后天,很有可能她就会自由了。
有了希望,再不堪的日子也总能挨得下去的。苏锦摸着脖子上的金锁,心想:只要他们还留着她一条命,希望总还是有的。对一个囚犯来说,不但没有遭到虐待,甚至没有遭到打骂,有的不过是一句“你自己老实一点,不要逼着我对你用药。那东西用多了你会变成白痴”。
她的待遇已经算是很好的了。
第二天天擦黑的时候,山道尽头终于出现了一处小小的村庄。零零星星不到百余户人家的小村庄,在薄暮中炊烟袅袅,颇有几分离居世外的安闲。
车子绕过村外的空场,停在了一处人家的院墙外面。院墙只有半人多高,从敞开的院门可以看见一片拾掇得干干净净的院子,一株老柿树下面安放着一张躺椅,一个男人正半躺在上面闭目养神。
一眼看过去,苏锦只觉得这个人有些眼熟。等到车子停在了院门口,这人听见动静抬起头朝这边瞥了一眼,懒洋洋地站了起来。苏锦才恍然间想起这人原来就是在医院里曾见过一面的孟恒飞,可是……看起来又不太像。那天的印象里,需恒飞是个青春逼人的大男孩,笑起来阳光灿烂。但是眼前的这个男人,唇角虽然勾着笑纹,但是那笑容却没有到达眼底,挑着眼角看人的时候,甚至有那么一点点阴沉的味道。
难道这人还有一个孪生兄弟?
孟恒飞踢踏着拖鞋慢悠悠地走了出来,双手撑在车顶上冲着副驾驶座上的男人笑了笑,“怎么才来?我可比你们早了半天呢。”
副驾驶座上的男人像是在沉默地打量他,过了很长时间才低声说:
“出来就好。”
盂恒飞听了这话转过脸冲着苏锦笑了笑,“要不是老六替我挡了一枪,我就交代在路上了。你那个男朋友还真是个狼心狗肺的主儿。妈的,躲在孟氏这么多年,竟然是个条子!孟恒宇真是瞎了眼!”这几句话说得恶狠狠的,偏偏脸上一副温良无害的笑容。苏锦情不自禁地想要向后躲,可是孟恒飞的手已经顺着半开的车窗伸了进来,一把钳住了她的下巴,“我猜那小子已经知道你在我们手里了,你说他会不会管你,啊?”
苏锦吃痛,伸手去推他的手,不料他手劲极大,推了两把竟然没有推开。孟恒飞眼里的神色反而越见狠厉,“这种人最会顾全大局了,我猜他会一枪先毙了你。”
苏锦痛得眼泪都要下来了,听到最后一句话终于忍耐不住,吃力地问了一句:“你说的是陆显峰?”
“臭娘儿们,”孟恒飞一个耳光扇了过来,“跟老子装傻?!”
苏锦的下巴被他紧抓着,硬生生挨了这一掌,只觉得眼前一黑,半边脸立刻火辣辣地肿了起来。可是眼睛还没有睁开,紧接着又是一记耳光,孟恒飞的声音里透着一种恨不得将她剥皮拆骨的狠毒,“你男人不是能装吗?我倒想让他看看他的女人捏在我手里的时候,他还怎么装?!”
“行了,行了。”是孟婉婷的声音,透着几分不耐烦,“你也就这点能耐?别让我看不起你。”
钳住苏锦下巴的那只手立刻松开了,孟恒飞双手支在车顶上,斜着眼望着孟婉婷不住地冷笑,“你什么时候看得起我了?我不